介知深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氣,額角全是冷汗。
介舒心看他情況不對,一直幫他順氣,“知深,媽媽不會阻止你和冉聽談戀愛,你這是怎么了?”
“媽……媽。”介知深臉色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冉聽,跟我分手了。”
“……什么?”
介舒心沒搞清楚狀況,介知深的呼吸愈發急促,像離了水的魚徒勞地張著嘴,視線也漸漸渙散,整個人軟軟地往旁邊倒去。
“知深!知深!”
凌晨一點,儀器的滴答聲襯得病房十分冷清,介知深醒來。
趴在床旁昏昏欲睡的介舒心感受到動靜,直起身子,看見兒子半瞇著的眼睛,她憔悴的臉終于有了點顏色,“知深,你醒了?”
介知深掙扎著從病床上坐起來,眼瞼又腫又疼,稍微一動就牽扯著酸澀的神經,“媽,我怎么了?”
“呼吸性堿中毒。”介舒心將病床搖起來,“現在有沒有好受一點?”
介知深沒答話,焦灼地問:“我手機呢?”
“在,我帶著呢。”
介舒心從包里翻出介知深的手機遞給他,“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
介知深沒避諱母親,顫抖著解鎖屏幕,當著介舒心的面給置頂‘你聽得到’發了條消息。
很快跳出一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依舊是拉黑狀態。
“冉聽生我氣了。”介知深苦澀地握著手機,“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介舒心盯著手機屏,問:“發生什么事了,能告訴媽媽嗎?”
介知深又試著打電話過去,聽筒里只傳來機械的忙音,冉聽應該是把他的電話也拉黑了,怎么都打不通。
介舒心就在一旁看著,看著兒子一遍又一遍地打著那個打不通的電話,執著又倔強。
“知深。”
介舒心終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你這是在讓什么,冉聽大概是把你的手機號碼攔截了,你打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接的。”
“他攔截了我……”介知深猛地抬起頭,暗淡的眼睛里閃過一點點光,“媽,你的手機他沒有攔截,你把你的手機給我用。”
“我把我的手機給你,你打給他,他接通了,然后呢?”介舒心問,“你要說什么?”
“道歉。”
介知深的左手不安地摳著手心,無名指上的鉆戒一閃一閃的,“道歉,請求原諒。”
“你們是吵架了吧。”介舒心嘆口氣,“吵架的時侯,你道歉了嗎?”
“道了,他不接受,要跟我分手。”
提及分手,介知深的聲音低下去。
“那個時侯他都沒有接受,你現在打電話過去,他就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