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那是。”
“聽哥有人叫你!”
兄弟們紛紛看過去,只有李箏認出來,驚呼一聲:“介知深?”
“介知深!?”
其他人快速響應,“他怎么來了?又來跟聽哥打架?”
“真夠狡猾的,早不來晚不來,趁著聽哥剛打完球正沒力氣的時侯來?”
場外的人影逆著光,露出被光線分割的下顎線,介知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不理會那些人的聲音,又叫了聲:“冉聽,過來。”
汗水混著晚風,冉聽煩躁地揉了把頭發,脖頸的青筋還在隱隱跳動,呼出口氣:“我跟介知深處理點事,你們繼續吧。”
他撈起休息區的書包,外套松垮地搭在肩膀,轉身往場外走。
“聽哥!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啊!現在你倆打架你肯定不占優勢啊!”
“不用——我現在渾身是勁,能把他的頭打爆。”冉聽頭也不回地說。
“聽哥威武!”
“聽哥霸氣——”
弟兄們把能夸的詞夸了個遍,知道真相的李箏嘴角抽了抽,這倆人的架恐怕得打到床上去,介知深分明是來接老公回家的。
離開籃球場的燈光范圍,兩人一前一后。
還沒完全走出那些人的視線,沒人開口說話,冉聽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仰頭猛往嘴里灌。
介知深的目光不自覺地往下沉,從冉聽被壓力襪緊緊包裹、線條流暢的小腿,一路往上,落到因為在喝水不停滾動的喉結上。
“……”
以前他從不會覺得一個男人的身l能跟‘誘人’兩個字沾邊,心里竄起異樣的燥熱。
終于遠離了籃球場,聽不到身后的喧鬧,介知深戲謔道:“要打爆我的頭?”
冉聽隨手把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輕咳一聲說:“你又不讓我公開,他們都不知道咱倆是干嘛的,你突然出現我只能這么說啊。”
介知深輕輕嗯了聲,不說話了,腳步跟在冉聽身側。
走了一段路,冉聽問:“……你怎么找到我的?”
介知深說:“籃球場就那么幾個,學校沒有就是在外面,一個一個找,總能找到的。”
冉聽皺眉:“……”
“找到你這里是第七個籃球場。”
“你……”
冉聽想罵介知深有病,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你想找我不能給我打電話嗎?至不至于,繞這么大一圈。”
“打了。”介知深低下頭,將腳邊一顆小石子踢遠,“你沒接。”
冉聽忙從包里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確有幾個未接電話。
“……我打球呢,沒聽到聲音。”
他以為介知深跟他談個戀愛如此不情不愿,不會管他的死活,根本沒想到他還會打電話,會跑七個籃球場出現在這里。
“發給你的消息你也沒回。”介知深控訴道。
冉聽:“……”
微信消息他確實是故意不回的,這一點冉聽不占理,他聲音弱下來:“我只是不想今天搬,我想什么時侯搬就什么時侯搬,你催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