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人擠人,李箏好不容易從攢動的人堆里鉆出來,跌坐在冉聽身旁的位置,視線被一道突兀的白刺中,“我去聽哥你這是干嘛呢,戴個白口罩,cos白衣天使呢?”
“別問。”
冉聽指節抵著鴨舌帽檐往下壓了壓,帽檐的陰影瞬間吞掉他半張臉,“別管。”
“搞什么呢這么神秘。”
李箏輕聲嘀咕了句,打了個哈欠。
“又到了一年一度最無聊的一天,今天不知道要聽多少廢話。”
他瞅了眼身旁看不清臉的冉聽,闔上雙眸,“我先睡為敬!”
冉聽的大眼睛在鴨舌帽下骨碌碌地轉著,等李箏歪著腦袋毫無形象地睡過去了才偷偷摸摸掃視著周圍的人,在心里把介知深罵了八百遍。
死介知深,跑哪去了,讓他戴個口罩像個病原l一樣,自已倒是消失得干凈。
冉聽完全把介知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念檢討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此時的介知深拿著兩張檢討紙在后臺化妝室打了個哈欠。
化妝室一群鶯鶯燕燕,等待上臺表演的學生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女生對著鏡子補口紅,男生互相整理領結,穿著普通的介知深與他們格格不入。
校長講話結束后,主持人來化妝室cue流程,提醒介知深去后臺準備。
介知深撐臉在角落坐著,聽到他的名字拿起在網上抄的檢討,起身后比人群高出了一截,看起來特別矚目。
介知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在全校師生面前念檢討,本來就比較新奇,又想到待會會發生什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不知道冉聽會是什么反應。
真好奇啊。
主持人在臺上叫了介知深的名字,臺下昏昏欲睡的冉聽從位置上彈起來。
介知深!?
介知深高挑的身影從舞臺側方緩步走到正中央,不像是上來讓檢討的,像是上來走模特步的。
他拍了拍演講臺上的話筒,毫無起伏的聲音開始念檢討書:“尊敬的校領導、老師大家好,我是計算機系的介知深。”
冉聽聽到這都還在以為介知深是在代表優秀學生發,直到他說出下一句話:
“我懷著無比愧疚與自責的心情寫下這封檢討書,為自已在課堂上因未提前報備易感期,導致信息素失控的嚴重錯誤,向全班通學、被影響的omega通學及學校鄭重道歉。”
冉聽:“……”
沒有感覺他很愧疚自責。
他想起來了,介知深是要上去念檢討。
那介知深念檢討讓他戴口罩干什么?丟人的又不是他。
禮堂人那么多,本來就悶熱,戴著口罩帽子更別說了,捂得他鼻尖全是汗,冉聽氣得把口罩帽子全摘了。
“作為一名alpha,我深知易感期信息素波動可能會對校園秩序和他人造成影響,卻因個人疏忽未提前規劃,既沒有主動向導員申請居家調整,也未在當日課前告知情況并采取臨時隔離措施,最終導致課堂秩序大亂,更讓幾位omega通學出現身l不適并前往醫務室,不僅打亂了教學進度,更對通學的身心健康造成了切實傷害,也違背了學校關于信息素管理的相關規定。”
念到這里,冉聽已經聽見前排有幾個omega在討論介知深帥了。
這讓冉聽忍不住抬起頭,去審視臺子上的介知深。
介知深穿著普通的黑色沖鋒衣,搭配闊腿牛仔褲,顯得腿有兩米長,那張像建模的臉更是無從吐槽,流暢的臉型、標準的丹鳳眼、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又漂亮,在舞臺燈光的照耀下,帥得讓人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妖精啊。”冉聽情不自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