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過程中,所有人都沒有再說話。
看著范文斌沒有再動手,蘇明媚這才敢將女兒抱進懷里,替她整理衣服,弄好頭發。
宋青沅抬眸看著范文斌,思緒轉了又轉。
這才問道:“相爺可有想過,思雅姐姐喜歡于柏的兒子,若是相爺真的放棄了兵部尚書,那作為都虞侯的于柏該如何處置?”
范文斌看不上這個都虞侯,自然是要斷了孫女對他的念想。
孫女向來乖巧聽話,他并不擔心。
看著范文斌的神情,宋青沅卻笑了。
“相爺,您忽略了一個女子對未來丈夫的期許。”
范文斌蹙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相爺,得不到的白月光才是最致命的,到時候思雅姐姐失去控制,你只會得不償失,而我可以幫您控制她,甚至我也可以成為您的棋子。”
范文斌垂眸,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她眼底的野心昭然若揭。
“我相府中有三個女孩兒,都是在我相府教育下成長,何至于要用到你一個武安侯府的繼女?”
范文斌對她的自薦嗤之以鼻。
宋青沅也沒有再繼續勸說,只是垂眸等待著。
直到門外有人框框敲門時,宋青沅臉上才露出笑意。
“進來,怎么回事?這么著急做甚?”
范文斌神色不愉地看著來人。
“相爺不好了,大姑娘去找了于永杰,隨后蘇家一行人便離開了相府!”
“一群廢物,他們要走,你們就放了嗎?”
范文斌滿臉怒火,隨手抄起墨硯就砸了上去。
跪著的人絲毫不敢躲閃,硬生生就被砸了個頭破血流。
“相爺,大姑娘她……她跟著走了!大家不敢攔,怕傷著了大姑娘!”
聽了這句話,宋青沅垂著頭,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抑不住。
他們難不成以為,自己這些天一直陪著范思雅,是在跟她聊閑話嗎?
在現代社會,這種戀愛腦的女孩是最容易被洗腦的。
而且這還是被養在深閨中的古代女子,家里人只會教她什么是琴棋書畫,什么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這種人是最天真,最容易被鼓動的。
她早就準備好了,讓范思雅知道自己要來找范文斌。
宋青沅一個小女孩,又怎會有事要向當今左相稟報?
她一切要做的事,自然都跟兵部尚書或者武安侯有關。
范思雅擔心于永杰,自然會來偷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在得知祖父要放棄兵部尚書,勢必會連累于家,她必然會去通風報信。
只有讓范文斌親眼所見,他才會相信自己能幫上他,能成為他的棋子。
不過,真正到了棋盤上,誰是誰的棋子還不一定呢!
范文斌也不蠢,當即看向宋青沅,見她繼續低著頭窩,在母親的懷里,一個荒唐的念頭浮現在他腦海中,這莫不是這個小孩的詭計?
怎么可能!
即便她有再多的野心,一個四歲的孩子,又如何能做得到?
這種腌臜的手段,難不成是蘇家這個庶女教她的?
“快派人去追,把蘇家和于家那些人就地斬殺了,務必把大姑娘找回來,若她執迷不悟,把人敲暈了給我送回來!”
范文斌來回踱步,看著人離開,又立馬喊道:“等等,讓巡城營的人去追,就說被本相發現了他們通敵叛國的證據,本相派人去將他們抓回,他們卻負隅頑抗,還把大姑娘當成質子,逼于無奈才將其射殺,可明白?”
“是!”
手下連忙應是,轉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