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應該知道,我父親娶了兵部尚書的庶女吧?”
于大牛臉色不愉地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整個京城都知道。”
如果說,一開始純粹是為了蘇家老太太的遺愿,逼不得已在這個時候娶妻。
到后來,大家都知道了,這是一場鬧劇。
他們是北境軍的人,是看著林家小姐長大的。
自然也算是半個長輩了,心中憤恨卻也什么都做不到。
綿綿看著他臉色不好,無奈地嘆氣。
“于伯伯,我娘尸骨未寒,他之所以如此明目張膽,就連陛下也只是下旨斥責了一番,并不是因為兵部尚書,而是這背后支持的人,是當朝左相。”
于大牛是武將,朝堂上的那些彎彎繞繞,他根本不理解。
也是在綿綿的解釋中,他才意識到,這次北境軍死傷無數,竟是左相為了奪權設下的圈套!
“荒唐!難道我們在前方浴血奮戰,就只是他們爭權奪利的棋子嗎?!”
于大牛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憤恨地咒罵了出來。
緊接著,他看著綿綿鎮定地坐在那里,心中頓時涌出一股悲哀的情緒。
一個三歲半的孩子,就算再聰明,她又如何能做到如此鎮定?
都說哀大莫過于心死。
她是獨自承受了多少,才能如此鎮靜地說出這些事實?
看著于大牛逐漸冷靜下來,綿綿這才緩緩開口。
“于伯伯,我很清楚地知道舅舅們還活著,但他們還活著的消息,絕不能讓左相一派的人知曉,我能完全信任,且愿意幫我的人,只有你們了!”
“小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去救三位將軍的!”
北境兇險,但身為北境軍的一員,于大牛從未害怕過!
綿綿沉默了半晌,就在于大牛以為,她不信自己時,卻見她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竹筒。
竹筒只有她小臂一半的長度,但表面磨得很光滑。
看得出來是經過人為打磨過的,大約是為了防止劃傷人。
綿綿將竹筒遞給于大牛,示意他打開。
于大牛疑惑地拔出竹筒塞子,里面竟然種了一棵小藤蔓!
剛拔出塞子,小藤蔓就從竹筒里伸出來。
于大牛瞪大了雙眸。
“這,這是……”
這怎么像老兵說的妖藤?!
“于伯伯,到了北地,它就是你的指路藤。”
綿綿伸手撫摸著小藤蔓,小藤蔓當即將稚嫩的葉片在她手上蹭了蹭。
于大牛屏住呼吸,差點大罵一句見鬼。
他竟從藤蔓身上看出“愉悅”二字!
“小小姐,您,您這是……”
“于伯伯,我有一種獨特的能力,能讀懂植物們在說什么。”
綿綿抬眸看向于大牛,一雙澄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
似是在分辨他眼里的情緒。
于大牛當即示意她別說話,警惕地拉開門看向外面。
除了門口站著一個笑顏,此外四下無人。
他關上門,走到綿綿身邊,壓低聲音道:“小小姐,此事您可有跟旁人說過?”
綿綿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搖了搖頭。
“您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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