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可還有說別的事?”
戚玉衡溫聲問道。
“入宮前,我以為那是左相的人,左相府中有我送去的盆栽,便也沒有過多提醒,只是讓它們幫我確認是誰的人。”
綿綿想了想,又補充道:“植物不理解人的想法,有時候讓它們打探消息,如果沒有提前說明,可能只會問什么就答什么,像坤寧宮這棵老樹,侯府那棵玉蘭,倒是會聰明一些,甚至還會得到一些意外驚喜。”
上次楊嬤嬤的事,就是一個意外驚喜。
“可還能問出點什么?既然知道是掖庭局的人,可有辦法問出,他們是用什么威脅楊嬤嬤?”
現在許多事情還未明朗,就連掖庭局里有多少左相的細作也未可知。
若是把人抓起來審問,萬一打草驚蛇,便得不償失了。
“我問問!”
綿綿跑到那棵老樹前,讓它幫忙去問掖庭局的花草。
掖庭局都是宮人們住的地方,花草種得不多。
這也導致需要花上一些時間。
戚玉衡也不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花草樹木之上,得知此事與漢承伯有關,他當即命禁軍統領岳岐帶人暗中圍困漢承伯府。
與此同時,他也親自面見陳院判。
問及漢承伯一家,陳院判神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
“回太子殿下,老臣確實與漢承伯是本家,不過老臣只是陳家的旁支,關系疏遠。”
察覺陳院判對漢承伯府似乎有所忌憚,他便追問道:“陳院判的醫術可是家傳?漢承伯不是武將嗎?”
“回殿下,陳家是武將世家,只是兩代人都未曾有軍功,本家爺爺曾機緣巧合下,習得醫術,并試圖從醫,本家也曾有人入宮為御醫。”
說起這些陳年舊事,陳院判也有些恍惚。
“老臣在醫術上頗有天賦,得了本家伯父垂眼,接到京城來習醫,只是漢承伯門檻頗高,自是瞧不起老臣此等鄉野小子。”
說到這里,他老邁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后來本家師兄因用了禁藥,被罷官的同時,也被逐出了師門,算起來,老臣也有十幾年沒見過他了。”
“用了禁藥?可知是什么?”
戚玉衡抓住了其中重點。
“當時老臣位卑,先帝未曾披露其細節,前任院判只說,此事乃深宮秘事,誰也不得再提,故而老臣對此事也不甚了解。”
陳院判不知道太子為何會提起當初的事,但此事定然不是無緣無故提起,便也不敢多問。
但他說的這些話,也足以讓戚玉衡明白,漢承伯府這次擔當著什么樣的角色。
等大樹問清楚掖庭局一事,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了。
綿綿借故留宿宮中,大清早的,朦朦朧朧醒來,寢殿內的盆景嗷嗷地叫著。
“小娃娃,終于把你吵醒了!”
“老樹說掖庭局墻角的青苔說,有個女官曾經將小瓷瓶交給一個老嬤嬤,警告她不想女兒死就乖乖聽話!”
坤寧宮的寢殿實在太大,盆景只能尖叫著將事情告訴綿綿。
綿綿聽得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清醒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楊嬤嬤的女兒不是早就死了嗎?
她走到盆景前,低聲道:“你們確定沒有聽錯嗎?皇后娘娘說楊嬤嬤的女兒夭折了呀!”
“那就不知道啦~青苔的腦子不太好,能記得這些話已經很不錯啦!”
牡丹花開得正艷,朝著綿綿遞葉片。
綿綿輕輕摸了摸它,給它澆了一點靈泉水。
“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噠!皇后對我們很好,能幫上皇后挺好噠!”
靜喜歡牡丹,坤寧宮里的牡丹花都是她親自料理,牡丹們也十分喜歡她。
綿綿溫聲感謝它們,身后傳來戚蕓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