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晚上的時候,鰲頭山的這些家伙們,還不出來。
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真的難受了。
想要速戰速決,打破鰲頭關,一路推入到關中去,可就困難了!
這些該死的家伙們,可一定要出來啊!
……
“……中郎將,屬下請求出兵前去劫營!”
鰲頭關后面的營寨之中,郭汜一路大踏步的來到牛輔這里,出聲向牛輔請命。
他是牛輔的老部下了。
牛輔手下四校尉,李傕張濟二人,帶領兵馬馳援關東,此時郭汜樊稠二人在牛輔這里聽令。
雖然牛輔之前已經宣布了堅守不出的命令與計劃,但此時郭汜還是過來了。
因為他不想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張濟之前,跟著劉成做事情,雖未曾真的起兵入益州,但也出了力氣,跟著立下不小功勞。
李傕之前參與圍剿呂布,一樣是立下功勞,就他與樊稠二人沒有立下功勞。
四人之中,他與李傕實力最強,張濟樊稠二人,比不上他們兩個。
結果現在,張濟居然是成功的來到了他的頭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郭汜又如何能夠平靜?
他是鉚足了勁,要在這一次對戰西涼韓遂馬騰的戰斗之中,立下大功勞,將反超他的張濟給壓下去,甚至于是超過李傕,成為四人之中的最強者。
此時機會已經來臨,牛輔卻不讓出兵,他如何能夠忍得住?
當下就過來找牛輔了,準備對牛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牛輔同意他出兵夜襲。
牛輔聞,眉毛不自覺的挑了挑:“為何要出兵?”
郭汜道:“今日一戰,賊人氣勢已經被奪,時間倉促,想要立下營寨,必定不可能。
今夜出去劫營,必定能夠殺賊人一個措手不及,大敗賊人先鋒。
有了這一仗之后,也能夠讓隨后而來的馬騰韓遂等賊人放尊重些,認清現實情況,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以來,今后主動權可都在咱們這里了!”
牛輔冷笑一聲道:“趁著賊人立足未穩前去劫營,這些事情你都能夠想到,賊人就想不到?
賊人那里,今日受挫不假,但是,其余兵馬都還完整。
我觀其兵馬甚是精銳,說不定就在等著我等前去劫營,然后順勢來個反殺。
萬萬不可前去,去了將會中了賊人奸計……”
有了今天的龐德沖上鰲頭關大展神威的事情,以及劉成之前做出來的交代,讓牛輔小心的多,不敢再胡亂莽。
郭汜不死心,繼續出勸說,想要這樣做。
但是牛輔卻說什么都不同意。
一番的勸說之后,牛輔依舊是不同意。
郭汜無奈離去。
離去的路上,整個人都覺得無比憋悶。
自己的老上司,什么時候變得這樣慫了?
之前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啊!
自己這樣好的計劃,他都不同意,變得這般瞻前顧后,不似大丈夫所為!
怪不得這才這么點時間,就已經先后被呂布,以及那劉成超越。
越想,郭汜越是覺得心中憋悶……
“怎么樣,中郎將同意咱們的計劃了沒有?”
郭汜回到自己營寨,立刻將領前來的詢問。
郭汜搖搖頭,將牛輔命令堅守不出的事,說出了出來。
話說出來之后,在場眾人,都變得沉默。
有人甚至于用力的捶了一下地面,顯得分外氣惱。
多好的機會啊!
就這樣被白白浪費了?
此時有人開口道:“這應該是劉皇叔給出的主意。”
郭汜聞一愣:“劉皇叔不是在玉山嗎?兵權都被剝奪了。”
這郭汜麾下的偏將道:“校尉,你想想看,那分走咱們不少兵馬的那人是誰。
那人叫做黃忠,是跟著劉皇叔在玉山的。
結果現在卻來到了鰲頭山,還被中郎將這般的對待。
這里面有著很多的問題。
而且,最近這兩天,中郎將的所作所為,也不似以往,像是換了一個人……”
被這人這樣一說,郭汜也反應過來了。
“你這么說那劉皇叔就在鰲頭山?”
偏將道:“倒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那里來了信,與咱們中郎將說了應該怎么打仗……”
“咱們怎么打仗,還需要那位來教咱們?
咱們打仗的時候,那位只怕還在鄉下殺豬。
不要覺得自己在打出了一些成績,就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弄得好像是除了他,別的就不會打仗了一樣!
這手腳伸的未免也太長了一些。
連咱們這里怎么打都要管。
他遠在玉山,能夠知道咱們這里的情況?能夠有咱們知道的清楚?
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打仗也需要隨機應變。
他手伸的那樣長,怎么不從玉山那里來封書信,直接讓弓箭手向上調節一些角度再射箭呢?”
聽到這人的話,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的露出一些笑容來。
有人對劉成打出來的戰績感到衷心的佩服,就有人對劉成所做出的事情感到不服。
當然,這種不服,更多的是被嫉妒所引發的。
覺得劉成只是運氣好。
劉成所做的那些東西,自己去做,也一樣能行!
郭汜這里,郭汜,以及郭汜手下的諸多將領,都是這樣的心態。
本來若是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提起劉成,郭汜也不會這樣的氣憤,此時被手下之人這樣一說,頓時就忍不住了。
“咱們半夜的時候,偷偷出去劫營如何?”
郭汜望著自己手下的幾個將領,出聲這般詢問。
幾人聞不由一驚。
隨后有人道:“屬下覺得可以,這是一個絕好的立功機會,不能看著就這樣白白的丟失。”
“可是,中郎將下了嚴令,不許這樣做……”
有膽小之人,開口這樣說道,顯得擔憂。
“中郎將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
他不讓出去,只是怕失敗而已,只要咱們成功了,這一次,中郎將絕對不會計較這些,只會重重的賞賜咱們,給咱們記下大功!”
郭汜出聲反駁。
聽到郭汜的話,幾人都點點頭,覺得郭汜的話沒有毛病,他們中郎將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只不過,那個叫做李心的將領,心中也是有些擔憂,又出聲勸阻了兩句,被郭汜瞪眼訓斥:“你怎地這般的沒有膽子?真不像是我郭汜帶出來的兵!
此次前去劫營,你便不要去了,留在這鰲頭關進行策應,且看我等如何夜破賊人,殺敵立功,令賊人膽寒!
這些人,今日已經被殺破了膽,那率兵做先鋒之人,今日我已經看得清楚,不過是一個毛都沒有張齊的娃娃,能夠多大能力?
老子吃過的鹽,比他走過的路都多。
這等人,就是專門為我等立功做準備的!”
李心聞嘴巴動了動,很想說出劉皇叔也是極為年輕,對郭汜進行舉例說明。
不過想起郭汜的脾氣,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當下,郭汜又與幾個手下之人,商議一番之后,就開始來到營寨之中,悄悄做準備……
“校尉,只帶三千兵馬前去劫營,會不會太少?對方的人多。”
李心出聲建議。
郭汜道:“三千人不少了,對付這些西涼的烏合之眾,綽綽有余,人數太多的話,動靜太大,若是被人察覺,告知了中郎將,中郎將過來阻止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也幸好今日把守關門的,是咱們的兵馬,不然今天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可真的不容易。”
李心見到郭汜主意已定,鐵了心的要去劫營,知道自己再怎么勸都沒有效,反而會招致郭汜不滿,也就不再多,只是心中總是覺得不踏實……
三更時分,郭汜這里悄然而動,人銜枚,馬勒口,來到鰲頭關這里。
這今夜守關門的,本來就是的郭汜的部下,郭汜又說是受到了牛輔的命令,前去劫營,這守關門的人,又如何會不開門放郭汜出去?
“校尉,您身份尊貴,此行多少還是有些冒險,不如您留在這里,讓他們幾人帶兵前去劫營,有他們幾個在,也一樣能夠勝任。”
最后時刻,李心再度開口,出聲相互勸。
還有一些話,他怕郭汜,以及另外幾個同僚不樂意,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若是郭汜不去的話,這一次的事情,真的失敗了,郭汜完全可以將之推脫到手下之人,不聽他的命令,私自行事,他根本就不知道上面,能夠最大程度的將自己給摘出來。
在將自己摘出來的同時,再對其余幾個人進行營救。
現在這樣都出去,實在是過于冒失了。
“不用,今日這事,須我親自領兵前去,如此勝了之后,才能顯示我的威風。
我雖已經不是少年,但我心中的血還是熱的!”
說罷,又補充道:“劉成那人,就敢每戰身先士卒,我如何不敢?”
聲音落下之后,就帶著親衛,一路出了鰲頭關。
李心深吸一口氣,覺得心中的不安,變得更加濃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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