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道:“公直接與我解綁,就不怕我趁機而逃?
要知道,這里可是涼州,論起地形,我可是要比公等人熟悉的太多。”
黃忠道:“我黃忠是一個爽快的人,也喜歡爽快重承諾的人。
我看令明應該是與我一般無二的人,我愿意相信令明,覺得令明絕對不會這樣做。”
龐德聞,忍不住對著黃忠拱手而拜:“劉皇叔手下大將,都有這般的氣度,可想而知,劉皇叔本人,又是何等的氣度!
我這一次,是真的沒有跟錯人!”
說罷,龐德顯得有些猶豫。
黃忠見此道:“有什么話,令明只管開口,不必覺得為難。”
龐德道:“我家少主,性情剛烈,我怕他會不識皇叔好心,沖撞了皇叔。
而且,我主公馬騰,被韓遂那賊子當我面殺害,心中甚是不平,想要手刃賊人,與主公報仇。
也算是我為主公做的最后一件事。
若是…若是公信得過我,我想要請求與公分頭行動,尋找韓遂賊子蹤跡,將其斬殺。
就算是不能斬殺,我在路上也將會收攏潰兵,找到少主,對少主進行勸說,讓涼州這里少死人。
之后帶領潰兵歸皇叔……”
龐德望著黃忠這樣說道。
說道最后,他自己的聲音都變得小了,顯得沒有底氣。
實在是他剛才說所出來的這一番話,若是別人對自己這樣說,自己都不相信……
黃忠一樣顯得有些猶豫。
就在龐德準備開口,不讓黃忠為難的時候,黃忠深吸一口氣道:“行,就按照你所說的做!”
龐德聞,顯得很是意外,是真的沒有想到,黃忠居然有這樣大的氣魄,這樣的事情,都敢答應自己!
“并非是我黃忠信任你,在這等情況,我就算是再信任令明的為人,也是有一個限度的。
之所以會做出這個決定,不是因為我自己,而是因為皇叔曾經與我,龐令明乃是重情義,重承諾之輩。
既然皇叔這般說過,我便選擇相信。
我相信皇叔的眼光,不會看錯人!
也希望皇叔的一片真心,不會被人辜負!”
他望著龐德,這般鄭重的說道。
龐德聞,對著黃忠極其鄭重的行禮:“請公放心,也請皇叔放心,這番事情過去,就算是我龐德不能夠斬殺韓遂老賊,也必定會歸來找皇叔。
從今之后,為皇叔帳下牛馬走!
不為別的,就為這份信任!”
黃忠伸手拉起龐德:“我也相信令明是這樣的人,不然,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黃忠都會將你擊殺!
因為,你是從我黃忠手中出去的。
皇叔大度,或許不會計較此事,但我黃忠卻會計較!”
龐德聞,就想要出聲,要說一些保證之類的。
卻被黃忠打斷:“這些話無須說,大丈夫在世,一口唾沫一個釘,你若真的懷有異心,再多的保證也無用。
你若不懷有異心,也用不著說什么保證。”
這樣說著,就將自己的水囊,以及一包干糧取下,給了龐德,讓人將龐德的馬牽過來,讓龐德乘騎。
龐德也不客氣,接過之后,對著黃忠拱手施禮,便騎著馬,單獨一人,率先而行了……
“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于冒失了?
這龐德畢竟是涼州之人,此時又是在涼州。
這人若是就此離開,不再回來,我等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黃忠道:“無妨,我覺得龐德此人,不是這樣的人,說道就能做到。”
邊上眾人不再語。
但是心里面都是不相信,不少人都覺得,黃忠這一次的做法,是真的不明智。
到手的軍功跑了不說,這龐德之后,弄不好還會與自己等人為敵。
對自己這邊造成傷害。
只不過,這是黃忠做出來的決定,他們也不好多說。
只能是在心里面做好了龐德離開之后,就不再回來的準備……
大軍在行動,從天空俯瞰下去,很大一片的地方,都是兵馬。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兵馬散開的地方就越大,戰線拉得就越長。
在這些奔逃的涼州兵馬后面,是一路追擊而來的關中兵卒。
他們之間,因為追趕涼州兵卒,此時也已經是變得比較散亂了,不過還能保持著大致的陣型。
像是一張大網一般,跟在后面,不斷的往前追趕。
不時就會有涼州之人,落入到他們所形成的這張大網之中……
這些被追趕而上的涼州兵卒,除了少數的存在之外,大部分都不怎么進行抵抗。
一方面是優勢不在他們那邊。
另外一方面則是之前在鰲頭關那里的時候,鰲頭關上的人,不斷的對他們喊的話,以及所拋出去的紙條這些東西,起到了作用。
讓他們發生了動搖。
多少有些相信,關中的兵卒,不會對他們,對涼州濫殺無辜。
之前所進行的軟攻擊,這個時候開始大規模的體現出效果。
對于這些人,將他們所逮捕的關中兵卒,并沒有難為。
待遇還是不錯的。
甚至于,過了一天之后,就開始將他們釋放出來,不再限制他們的自由,讓他們跟著關中的隊伍一起進行行動。
讓他們在對之后所遇到的涼州兵卒,進行說服,進行招攬。
有了他們這些人的加入,誠心實意的去做這事情,那效果自然是的非常好的。
更加的有說服力。
在之后的行動之中,收服那些所遇到的涼州兵卒,變得更加的順利。
一番追擊下來,關中這邊的兵馬,不僅僅沒有變少,反而還開始變多了。
甚至于還出現了一些,韓遂,馬騰的死忠,不愿意投降,然后被身邊的兵卒綁了或者是砍了,然后投降的感人一幕……
關中大軍,跟在后面一直追趕,黏著不放的行為,讓很多人都顯得崩潰。
原以為這一次很容易逃出去,關中之人就算是再怎么追擊,也終究要有一個限度。
可結果現在都已經跑了三天三夜了,這些家伙們還是咬住不放!
“主公,別跑了,咱們跑得已經夠遠了……”
楊秋對著韓遂這般說道。
極為狼狽的韓遂搖頭道:“不成,還要跑,這里還不安全。
什么時候回到了咱們的地方,才算是稍微安全。
金城那里情況不明,不能從那里過。
咱們走蒼城,那里的守將,說是馬騰的人,實際上是咱們自己的人,從那里走,絕對不會有什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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