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賊人誘敵之策。
故意激怒我等,想要讓我等出關,與他們進行廝殺。
而后,他們好趁機奪取我葭萌關。
這些兵馬,只是其中一部分。
后面必定還有許多兵馬,在那里埋伏,就在那里等待著我們出關!
只要咱們一出關,眼前這些看起來是前去追殺張魯的兵馬,一定會倒卷而會,對咱們進行攻擊。
對方所埋伏的兵馬,也會趁機涌出!
張魯,以及張魯手下的那些兵馬,早已經是驚弓之鳥,根本不敢過來戰斗……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葭萌關上,嚴顏如此對張任等將領,如此語重心長的說道。
然后下達嚴令,不許手下將領出關。
嚴顏這人,資格比較老,在西川的軍中,有著不低的威望。
又有劉焉之前,所寫的嚴禁外出作戰文書在,一時間,倒也壓住了手下的這些將領。
……
“校尉,莫非真的就這樣一直嚴守葭萌關不出,任由這些劉成手下兵馬,耀武揚威?”
夜晚,有人來到嚴顏的帥帳之內,對嚴顏這樣說道。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別部司馬張任。
“劉成賊子勢大,又打出了那樣多的勝仗。
如今又帶領兵馬,拿下了漢中全境。
手下兵馬,正是志得意滿,士氣高昂的時候,此時如何能夠與其交鋒?”
嚴顏抬起頭,望著張任,如此說道。
張任道:“那校尉以為,什么時候,才是率兵外出,攻打劉成賊子的時候?
莫非校尉,也是想著,依靠這雄關阻擋,將劉成劉克德給熬走嗎?”
嚴顏聞,一時間沒有語。
他抬手示意張任繼續說。
張任見此,也不客氣。
“若是以往,依靠這樣的辦法,對付劉成劉克德,也沒有什么好說的,糧草,乃是其一大限制。
但是現在,卻不成了。
劉成賊子,已經盡得漢中之地,獲得了諸多糧食。
而且,今日那張魯在葭萌關前也說,劉成劉克德,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得到了數量眾多的、一種只有一個輪子的奇怪物件。
那東西,可以裝載不少的糧草。
不用畜力,畜力,人就能推動。
而且,還非常的小巧方便,能夠在蜀道之上行走,運送糧草極為方便。
有了打下漢中所得到的糧草,以及這種工具,糧草,已經制約不住劉克德了……”
嚴顏嘆口氣道:“那張別部,對此有什么想法?”
張任道:“屬下愿意帶領一部分兵馬出關,伺機而動,對敵人做上一些事情。”
嚴顏道:“這事情,你可要想好啊!
這一步一旦邁出去,可就沒有任何回頭路可了!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成功了,自然可以獲得無上榮耀,讓劉益州記住你的好,給你升官發財。
可一旦是失敗了,就是數罪并罰!
生還根本沒有可能,就連家小,都要受到牽連。
而且,為了守住葭萌關不失,情況危急之下,就算是你被人追趕到葭萌關之前,當著我的面,將你擊殺,我都不會給你開門,放你進來……”
張任鄭重點點頭道:“您是葭萌關的主將,守住葭萌關不失,是您的職責所在。
這樣做,乃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說罷,猶豫一下,道:“真、真的是事有不協,還、還請校尉能夠多多看顧一下家小……”
嚴顏聞,點了點頭:“我會盡力而為的。
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不論如何,我都要努力一番。
總不能看著你為西川拼命之后,再讓你的家小因此而被株連,失去性命。”
張任聞,對著嚴顏鄭重的施禮,口中說道:“有了校尉這話,末將就放心了!”
當天晚上,張任沒有回到自己的營帳,直接就留在了嚴顏這里。
兩人商議事情商議了許久。
一直到天亮,一夜未睡、雙眼有些許多血絲的張任,方才從嚴顏這里離開。
嚴顏從營帳之中出來,站在這里望著張任離開,不由的長嘆一口氣。
這張任,可以說是整個西川,年輕一輩兒之中的佼佼者了。
但愿這一次,他能夠成功!
只要能夠熬過這一次,那在今后的成就和前途,都將不可估量。
若熬不過去,那也只能是什么都不是,只能枉死……
但愿他能夠熬過去……
張任離開了嚴顏營帳之后,返回到自己的住處。
沒有急著做事情,先是躺在那里好好的睡了一覺。
睡到中午時分,醒來之后,才開始召集自己手下的將領,來到他的營帳之中說事情……
而這個時候,被后面帶兵追趕的廖化,‘咬了一口’,損失了不少兵馬張魯,再一次‘僥幸逃脫。’
并帶領著不足三千的潰兵,一路來到的劍門關這里。
向劍門關的李嚴,請求入劍門關。
李嚴本身就對劉焉所準備施行的、堅守劍門關不出的戰略,非常認同。
這個時候,又怎么可能會放張魯進去?
非但如此,還站在劍門關上,站在大義與道德的制高點上,對張魯訓斥了一番。
而這個時候,率領著兵馬,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甩不掉的廖化,再一次帶領著兵馬從后面追趕而來。
前有劍門雄關相阻隔,后面打不過的追兵又至,張魯只覺得整個人都絕望了。
絕望之中,想起了自己父親曾經說過的、二十年后,將會有劉姓天子入益州,讓自己等人好好追隨劉姓天子的話,整個人的心中,都滿是苦澀。
有種想要仰天長嘯,發泄一番的沖動。
劉姓天子!
劉姓天子!
這劉焉這樣一位無能之人,真的能夠成為天子,真的能夠成為至尊嗎?
連劉皇叔都打不過……
張魯滿心悲愴。
自己可算是被自己父親留下來的話給害慘了!
心中正這樣想著,張魯心中猛然一個機靈!
劉姓天子入益州!
劉姓天子入益州!
劉焉姓劉!
這新崛起的劉成劉克德,也一樣是姓劉!
莫非,父親所說劉姓天子,不是去年入益州的益州牧劉焉,而是今年帶兵攻伐益州的劉成,劉皇叔?!
再對比一下,自從劉皇叔帶兵開始攻伐益州之后,劉皇叔和劉焉雙方的所做作為。
張魯就更加覺得,自己心中所想是正確的!
至于為何為劉焉是自己父親所說的第二十年的時候,帶兵進入到益州的漢室宗親,劉皇叔是第二十一年。
這個時候,張魯也想到了原因所在。
當初,他父親說這事情的時候,乃是年節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