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的心中,都憋著諸多東西。
一百萬米糧啊!
這可是一百萬米糧!
怎么就能夠答應呢?!
拿出來了這一百萬石米糧,那益州今后該怎么過?
自己父親,是不是糊涂了?!
……
宴會持續了很長時間,一直等到夜深,方才散去,賓主盡歡。
送走天子使者之后,明顯喝高了的劉焉,返回到了自己住的住處。
“主、主人,季玉公子求見。”
有人出聲稟告。
劉焉聞,想了想,嘆一口氣,出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后,在外面等得火急火燎的劉璋,就出現了劉焉面前。
來到房間之中,剛一見到劉焉,劉璋就不由的為之一愣。
因為不久之前,看起來明顯是喝高了的父親,這個時候坐在這里,整個人都無比的清醒,半分喝高的意思都沒有。
“你此時過來見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原本劉璋滿心都是怒氣,覺得有很多的話要說。
結果此時,見到自己父親這種清醒的狀態之后,一時間倒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心里面的憤怒,也消失了一個干凈。
整個人都有些慌。
“孩兒、孩兒不知道父親為何、為何要答應那使者的要求。
這哪里是天子向我們益州要米糧,分明就董卓這賊人向我們益州討要米糧……
一百萬石米糧,一拿出去,咱們益州,可就徹底貧窮了。
那使者所說的借五十萬石,也只是一個托詞,真的相信了,絕對有去無回……”
遲疑了一會兒之后,劉璋咬咬牙,決定將這事情說出來。
“你如何就知道,我要將一百萬石米糧,運送到關中?”
劉焉靜靜的坐在這里,等待著劉璋將話說完知之后,望著劉璋如此說道。
聽到自己父親這樣說,劉璋一下子有些懵了。
不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會從自己父親口中,得到這樣一句話。
“您、您不是、不是說,要、要在三、三個月之內,就、就將一百萬石米糧,盡數運送到關中的嗎?”
劉焉嘆口氣道:“我只是與之虛與委蛇罷了。
只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兒,暫時穩住董卓,好有時間,做出一系列的安排。
為之后極有可能發生的戰斗,做準備。
若不這樣說,當面就拒絕,不接詔書,天子面上須不好看。
這樣的消息傳回到關中,董卓那廝,必然會惱羞成怒,很有可能,會立刻點起兵馬,進攻益州。
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吃大虧……”
聽到劉焉這樣說,劉璋心里面升起了濃濃的、恍然大明白。
當下就對著劉焉極為恭敬的施禮,滿是誠懇與感慨的道:“孩兒愚鈍,不明白父親大人良苦用心。
若非父親大人解釋,還將會瞎擔心……”
“現在你知道,也能放下心來,夜深了,去睡吧,今后一段兒時間,可有的忙了。”
劉焉擺手對劉璋說道。
劉璋卻沒有立刻離開。
他看著劉焉,在這里踟躕著,一副欲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說!不用在這里做這等小兒女之態!”
看著劉璋的這幅樣子,劉焉就覺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他的修養一樣算是可以的了,還是沒有忍住,對著劉璋發了火。
劉璋身子一個哆嗦。
不敢再怠慢,馬上開口說道:“父親大人,兄、兄長他們,尚在長安。
若、若是開戰,兄、兄長他們,豈不是、豈不是有難了?”
劉焉兒子,不止一個。
留在洛陽的,也不僅僅只有長子劉范,還有次子劉誕。
劉焉成為益州牧,這些兒子,是留在洛陽做人質的。
當時,留下的還有幼子劉璋。
劉焉入益州,就只帶了三子劉瑁。
劉焉入川,暫時穩定住益州局面之后,就開始裝病,祈求朝廷將他的長子劉范給送到益州,照料他這個生病的老父親。
有再見上一面的意思。
當時,靈帝還活著。
靈帝雖然胡來了些,但是,還是很有手腕的。
當然不會讓劉范前去。
除了劉范的長子身份之外,在劉焉的幾個兒子之中,劉范也是最為成器的。
后來,就將看起來性格多疑,又顯的有些懦弱的幼子劉璋給放走了,前往益州,伺候劉焉。
后來董卓遷都,劉范、劉誕也沒有被董卓放過,也被一同遷往了長安。
若是劉焉與董卓作對,他的兩個兒子,首當其沖,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原本,劉焉是被劉璋的糊涂和懦弱給氣的不想搭理這個兒子的。
但是,此時聽到,自己這個兒子,居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了他的兩位兄長,心里面不由的有些觸動。
這個小兒子,糊涂是糊涂了些,懦弱是懦弱了些。
但心還是挺好的。
至少知道在這個時候,掛念他的兩位兄長。
不似三子劉瑁那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冒頭。
一時間,劉焉都有些后悔,將吳匡侄女、吳懿之妹,許配給自己三子劉瑁為妻了!
劉焉入益州,吳懿因為自己亡掉的父親,與劉焉關系很好的緣故,就帶著全家人,隨著劉焉一起入了益州。
吳懿之妹,十三四歲,長得極為標致,又很知禮節。
在入川的道路上,劉焉就覺得很是心動。
更為重要的是,來到益州之后,有善于望氣的人說,吳懿之妹,有貴氣,今后將會有極為尊貴的地位。
劉焉就升起了將吳懿之妹,收歸自己所有的心思。
只是,輩分在這個差著,吳懿之妹,一直以伯父相稱。
就算是劉焉不要臉了些,在這種情況下,終究還是沒能下去手。
最終,讓自己的三子,與其定親。
在望氣之人,吳懿之妹,今后將貴不可的說法下,他的這個舉動,可是有些意味深長……
“e=(′o`*)))唉!”
劉焉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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