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用力的拍拍手,很快就有人走了過來,端著一托盤的金銀財寶,給許攸。
許攸臉上矜持的笑,一下子就變成了開懷大笑了……
……
“……許子遠所,與我所想一樣,董卓此時派遣人過來,居心叵測。
許子遠給出的解決辦法,也與我所想一樣。
這個時候,唯有將這些人斬殺了,才能徹底表明主公您的決心,斷了許多人的念想!
不僅僅能夠破掉董卓老賊的陰謀,還能夠借機整頓己方人心……”
許攸走了之后,袁紹就派遣人出去了。
沒過太久,就引著一個人,悄悄的回到了袁紹這里。
此時,正在與袁紹說著話的人,就是那個悄悄過來的人。
如果此時冀州牧韓馥在這里,見到此情此景,一定會格外震驚,外加震怒!
因為這個對著袁紹點頭哈腰,口中直接稱呼主公,并為袁紹出謀劃策的人,不是別人,乃是他的屬下,郭圖郭公則!
如今,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個濃眉大眼,在自己跟前說話一直很好聽的家伙,居然喊起了別人主公……
“這么說,公則也是認同子遠的計策了?”
袁紹出聲詢問。
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么,但心里面卻有些不太舒服。
因為他不太認可許攸的計策。
不是說覺得許攸的一番分析不對,不是不敢殺這些人,而是對殺的過程,有些不太滿意。
但一時間又有些拿捏不準,該怎么樣做,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郭圖搖頭出聲:“這些我確實認同,但對于許子遠讓主公親自斬殺這些人以明志的說法,我卻不敢茍同!
大鴻臚韓融,素來有名望,是一個極為知名的人,倘若將其殺害了,只怕會因此而損害主公名望,失了一部分人心。
其余人諸如少府陰修、執金吾胡母班、將作大將吳循、越騎校尉王環等人,雖然比不上韓融,但也都有各自的關系與名聲,背后牽連很大。
尤其是執金吾胡母班,這人乃是河內王太守的妻弟,與王太守之間的關系,非常好。
這些人就這樣殺了,后面造成的影響太大,將會對主公,產生一些不利的影響……“
聽了郭圖這樣的一番話,袁紹不自覺的就跟著點了點頭。
郭圖所說的這些話,可謂是說道了他的心坎里。
在許攸說出計策之后,他就意識到了這個事情,覺得有些不妥。
不然的話,也不會立刻就讓人將郭圖給叫過來,進行詢問。
“那這要怎么辦才好?
莫非這些人不殺嗎?
不殺的話,只怕會中了董卓那廝的奸計!”
“主公不必擔憂,我已經想到好對策了!”
見到袁紹詢問,顯得有些著急,郭圖連忙出聲說道,帶著自信,顯得貼心。
袁紹聞,一下子來了精神。
他伸手拉住了郭圖的手,誠懇出聲:“還請公則教我!”
郭圖道:“這事情也好辦,除了大鴻臚韓融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要殺的,但是殺的話,又會對主公名聲有損。
既然這樣,咱們為何不讓別人來殺?
讓別人來殺,既能夠破掉董卓老賊的陰謀,又不會對主公的名聲,有什么影響,可以說是有利無害!”
聞聽郭圖此,袁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茅塞頓開的感覺傳來。
“那公則覺得,應該交給誰來殺比較好?”
臉上帶著一些謙卑笑容的郭圖,繼續開口:“陰修此人,南陽出身,做過潁川太守。
聞聽現任南陽太守袁公路,與陰修有些過節。
這個時候,將陰修轉往南陽,去勸說南陽太守,讓南陽太守罷兵,不論是陰修,還是南陽太守,肯定都是非常喜聞樂見的……”
郭圖不急不緩的說道。
其實有一點郭圖沒有與袁紹明說,那就是以往他在陰修手下,做計吏的時候,曾經被陰修責罰過。
當然,這都是許多年前的小事了,郭圖覺得,不與袁紹說,也沒有什么問題,對現在所說的事情,沒有什么影響。
袁紹稍稍思索一下,開口帶著一些遲疑的道:“這恐怕不太好吧?袁術那廝,怎么說也是我弟……”
嘴上這樣說,袁紹心里其實早已經是美的飛起了。
家里面的人,一直都都偏向袁術這個天資不如自己的嫡子的事情,袁紹是知道。
很多時候,看起來家中的資源在往自己身上傾斜的多,但實際上,家中之人,最為在意的,還是袁術以及袁基這兩個嫡子。
自己是被他們推出來,走另外一條,風險很大的路的人!
如果這個時代沒有什么大的變化,袁術、袁基這兩個家伙一定遠比自己過的穩當!
自己需要諸多冒諸多的風險,經歷諸多的拼搏,才能夠一步步的走上去。
而袁術那廝,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來,就可以達到自己需要拼盡全力,才可能達到的程度!
然而,就算是這樣,袁術這家伙,還經常仇視自己!
經常在后面給自己使絆子!
以往天下承平,父親叔父這些長輩都還健在,自己看在長輩的面子上,不好與這廝多計較。
現在不太一樣!
現在家中長輩盡數不在了!袁基也不在了!
家中最大的就是自己兩人。
結果袁術那廝還處處與自己比,想要與自己使絆子,這真的是讓人不能忍!
郭圖聞,誠懇出相勸:“不是郭圖在這里挑撥什么,您是郭圖的主公,南陽太守不是,我只為您考慮,不會去顧慮別的,只要是對您不好的,我都會想法去對付……”
袁紹聞,握郭圖的手握的就更緊了。
“也罷,公路此人,以往家中長輩看顧的太好,不明白這世間的諸多事情,做事情任性而為,這個時候,讓他小小的吃一些苦頭,長長記性也是好的。”
果然,經過郭圖這稍稍的一勸,袁紹立刻就嘆息著答應了這個事情。
而且,口中說出來的話,還占據著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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