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喬喬慢條斯理地拿出車票拍在桌子上,“看好了,兩個位置,都是我買的,上鋪,是我老公的位置,你讓小丫頭睡我老公床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這邊吵架的動靜,早就有隔壁車廂的人過來看動靜,就連乘務員也過來了。
鄭喬喬先一步把事情原委跟乘務員說了。
乘務員還記得這個車廂里有兩個需要特殊照顧的乘客,好像是公安上的同志跟他的家屬一起去京城接孩子回來。
先檢查了雙方的車票之后,有些無語地看著拖家帶口的女人,
“都別吵了,你們總共給就買了一張臥鋪票,三張硬座,你們買什么票,就坐在什么位置上,買次坐好是要補票的!”
女人還不服氣,“你們就是狗眼看人低!我們春芽……”
又想拿剛才那一套來跟乘務員掰扯,乘務員似乎是已經聽過了這番話,直接打斷,“不管你們春芽是誰的女兒,她都得買票才能坐車不是?”
女人還想說話,跟她一起來的男人忽然喊了一句,“煩死了!我說買兩張臥鋪,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吵吵吵,為了這點兒小事就吵個不停!你們快點去硬座,別影響我休息!”
“好好好,你休息,我們不打擾你,春芽,狗蛋兒,走,他們看不起我們,我們就不在這兒看他們的臉色,咱們去做大板凳去咯!”
女人抱起放在床上的男孩兒,又叫上正在陷入害怕尷尬中的春芽往外走。
乘務員和看熱鬧的人也都走了。
車廂里就剩下鄭喬喬和這個男人,她也不想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可徐燃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還沒回來。
好在他們這次出來,除了帶了火車站買的吃的,其他行李也都沒帶。
于是也站起來出了門。
天黑了,過道上的燈光都亮了起來,燈光微弱,但也足夠看清路車廂里的一切了。
她往前走,剛走了不到一節車廂,就看見徐燃拎著兩個保溫飯桶朝自己這邊走過來。
怪不得沒找到人,原來是去餐車買炒菜去了。
“你怎么出來了?”
徐燃三兩步快走到鄭喬喬面前,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委屈和不高興。
“有人欺負你?”
鄭喬喬不想讓徐燃操心,“沒有,除了你,誰也欺負不了我。”
徐燃不信,但也沒說什么。
他一向做事不喜歡聽別人怎么說,喜歡看別人怎么做。
就比如,之前鄭喬喬說愿意跟他一起來黑省,他是不信的,但看到她一路跟來黑省,沒有抱怨,并且很積極主動地解決問題,他這才相信了她的話。
現在也一樣。
兩人一起回到車廂,徐燃看到大搖大擺脫了鞋,褲子,只穿了個大褲衩,光著膀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立刻明白鄭喬喬為什么不高興了。
鄭喬喬跟在徐燃身后,還沒有進來車廂,就聞到一股很濃重的醬菜的味道,還是那種腌壞了的醬菜味道。
太臭了!
然后就看到那個男人……啊啊啊!她的眼睛都不干凈了。
她立刻退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