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累了,鄭喬喬心痛了一陣后,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徐燃聽見旁邊人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似乎有些不相信地轉頭,這女人,竟然真的睡著了?
他為了給她一些教訓,忍的那么辛苦,可她倒好,睡著了!
好,很好。
他也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卻頻繁睜開眼,去看枕邊的女人。
她半夜去禮堂,到底干什么了?
本來他有機會通過禮堂的窗戶,看里面的動靜,可看到執勤兵舉著槍過來,他放棄了探究的機會,把鄭喬喬一路從小路拉了回來。
她身上有秘密,他想要知道。
可她似乎不相信他。
她不信他這個事實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他真想把審問犯人招式用在她身上,曾經戰場上最硬的骨頭,在他手里都撐不到一個小時。
撬開鄭喬喬的嘴巴,應該不難。
可他怎么會舍得對她使用那些暴力手段?
第二天,鄭喬喬一直睡到自然醒才起來,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
想到昨天徐燃對她的冷漠,她懊惱地手背拍在腦門。
她得想辦法哄哄徐燃才行。
剛要起床,忽然感覺胸前一陣脹痛,一夜沒喂奶,胸前硬得像石頭,她趕緊喊人,“媽!媽~”
躺在屋里,聽著外面徐母的腳步聲,很快徐母抱著孩子進門,把孩子放到她床邊,緊接著就是徐母止不住興奮的聲音,“早上帶孩子去看熱鬧!可惜你一直睡著沒醒,就么沒叫你。”
鄭喬喬眨眨眼,瞬間就知道徐母說的是禮堂里憑空冒出十萬斤大米的事兒。
但她一邊把孩子摟在懷里喂奶,一邊裝作好奇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什么熱鬧啊?”
徐母更激動了,極力按捺著興奮說,“大米!咱們要有大米吃了!”
鄭喬喬繼續裝糊涂,“啥呀,媽,你說清楚啊!”
徐母很少有這么激動的時候,深吸口氣平復心情后解釋,“今天一早,食堂后廚蒸大米了,香氣飄得整個大院兒都是!本來以為是給哪個領導開小灶,沒想到喇叭里就響起通知,說讓大家憑糧票和錢去食堂打米飯,管夠!管飽!”
鄭喬喬也表現出恰逢其分的欣喜,“那可太好了!有大米吃了!可是之前不是說糧食都支援給周邊村子了嗎?”
徐母笑道,“聽說,是部隊里找到的存糧,誰知道呢!只要有糧,心里就不慌!”
小小的孩子吸吮著奶水,鄭喬喬感覺胸口壓力好多了,腦子也在想著禮堂里那些大米。
昨晚有人發現她在禮堂周圍游蕩,肯定也能發現禮堂里丟失的桌椅板凳,和多出來一堆堆米山。
但今天直說食堂供應大米飯,并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應該是周鴻飛把消息封鎖了。
這樣也好,知道的人越少,引起的轟動就越小。
恐怕現在周鴻飛是又興奮,又發愁。
興奮手里有了糧食,和糧食的來源,不僅讓他一個人發懵,但凡見過禮堂里一夜之間長出十萬斤大米的人,都會發懵。
麻扎河河堤上,周鴻飛正帶著人加固河堤,遠遠就看見一輛拖拉機嗵嗵嗵駛過來。
原以為是送沙袋的,沒想到,送來的卻是一千斤大米!
“團長!政委讓我們送來的!說是讓修河堤的同志們甩開膀子吃!政委已經找到糧食了!”
原本披著雨衣正在干活的人聽見這段話,都興奮地湊過來,“什么?有大米了?還讓甩開膀子吃?”
“都快吃了半個月的紅薯了,都忘了大米白面是啥味兒了。”
“政委哪兒弄得大米?”
在場的人不僅有部隊里的戰士,還有村里來修河堤的壯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