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秋寒霜露把樹木草地漫上一片水汽,空氣里都帶著股潮乎乎,寒津津的味道。
鄭喬喬喝了雞湯,感覺嘴巴里沒味兒,就在空間商場里拿了五香小魚干出來啃。
啃了小魚干,又感覺渴了,喝了冰冰涼的橙子汁,心滿意足地躺床上看一本小說。
正看著,安靜的秋夜里,忽然響起一陣尖叫。
大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紅樓加上平房,一共住了二百多戶家屬,六七百個人。
孩子被徐父和徐明珠抱走了,她拉開窗簾,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見平房那里的窗戶里的燈都亮了起來。
緊接著,徐燃從門外回來了。
外套已經在客廳脫掉了,上身只穿著一件棕色對襟開扣的毛衣,毛茸茸的質感,柔和的顏色,給他原本冷硬的氣質多添了幾分溫暖。
特別是拿著她從外面收回來洗好晾干的衣服,小心疊好了放進衣柜里的時候,看著他的背影,更有一種很有味道的人夫感。
當然,一切都要忽略掉他今晚在外面干的那些事……
鄭喬喬躺在床上沒動,懶懶地問,“徐燃,孩子呢?”
徐燃放好衣服,一邊整理屋里的一些小東西。
把奶瓶放回原位,給鄭喬喬床邊小桌子上的水杯里倒上熱水,把她隨便踢在角落里的拖鞋在床邊擺放整齊,又把扔在床上的小孩子和她穿過的衣服,都放在臟衣盆里。
一邊回答,“睡了,在咱媽屋里。”
沒了。
樣子還挺深沉!
鄭喬喬急著問他事情,可他收拾了小東小西的物件兒,又端著盆準備出去洗衣服。
她喊住他,“你都不會歇歇嗎?”
就算不為陪陪她,他身上還有傷呢!
徐燃回頭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把盆子放下,走到床邊坐下。
鄭喬喬去拉他的手,卻撲了個空,她皺眉,“你什么意思?”
徐燃把手揣在褲兜里,解釋,“我手涼。”
聽老人說過,月子里女人千萬不能受涼,手碰了冷水,以后就會手抖,手疼。
并且月子病也無藥可醫,很折磨人。
鄭喬喬直接說出心中的懷疑,“你不會也覺得我晦氣,我臟吧?”
徐燃愣了一下,失笑道,“你這么看我?”
鄭喬喬越想越懷疑,越想越委屈,“前幾天你不就是這樣,總是躲著我,不看我。”
如果不是徐燃表現的這么明顯,她也不會心情低落,也不會輕易被姜曉詩幾句傷人的話就被點燃脾氣。
徐燃嘖了一聲,“我怎么躲你了?”
鄭喬喬雖然心里記著很多事兒,可真要她說起來,又忽然腦子一片混沌,好不容易理清了頭緒,掰著指頭一筆一筆跟他算,“你就是躲了,你給我端飯,我讓你陪我一起吃,你說你忙,直接就走了。”
“晚上你都不跟我睡一個屋里。”
“白天如果不是給我送飯,我都見不到你的人。”
“你給我按摩,都不說話!”
徐燃眼瞳顫了顫,半晌后,他什么都沒說,只是踢掉鞋子上床,把她緊緊摟在懷里,低頭親吻著她的頭發,她的額頭。
鄭喬喬滿足了,依偎在他胸前,感受著他手臂用力摟著她的力度和溫暖,鼻尖在他胸口蹭著,用力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肥皂香,孩子的奶香。
“你傷口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