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前臺,張小玉焦躁地撥弄著頭發,眼神一直往走廊盡頭的房間那兒瞅。
李長海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怎么里面還沒動靜?
出什么事兒了?還是李長海那家伙失手了?
她安排的人差不多都到位了,就差李長海把人拉出來,裝成是李長海親戚朋友的人,就可以一起幫忙在大街上讓這對狗那女給弄死!
這些幫手,都是靠貨場這個巨大渠道賺錢糊口的街坊鄰居,他們在貨場這邊都住了半輩子的人了,當初那么亂的光景,他們都能指著貨場火車道把日子過下來,現在怎么就來了個姓徐的大隊長之后,就要斷了他們財路?
她等不及了,踩著皮鞋蹬蹬蹬朝徐燃和鄭喬喬住的房間走去。
一腳踹開房間門。
“李長海,你干什么呢這么磨蹭,我外面啥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你……”
話剛罵到一半,就看到李長海正被那個叫徐燃的大隊長反扭住胳膊,整個人都疼得在顫抖,嘴巴被人用毛巾綁了起來,慘叫聲就堵在喉嚨里,怎么都發不出來,痛苦的脖子上的青筋直冒。
“長海!”
她不管不顧地沖過去,趴在李長海身上,拼命要把徐燃推開,徐燃也順勢松開手。
鄭喬喬笑道,“嘖!虧得你要死了牙關都不說同伙兒是誰,你同伙這不就不打自招,自己撞過來了?”
李長海一臉懊悔責備地瞪著張小玉,嘴巴上的毛巾被解開的那一刻,就忍不住埋怨道,“小玉你糊涂啊!你說你過來干啥!你快走,開門的人是我,鑰匙是我自己偷得,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張小玉沒想到李長海這人雖然長得不怎么樣,人也沒啥錢,更沒啥本事,卻愿意為了她承受一切。
心里說不敢動是假的。
于是,她果斷站起來,冷冷看了眼徐燃和鄭喬喬,這對狗男女,還真有兩把刷子,能抓住李長海,證明挺能打,可能打又怎么樣?她死活不承認,咬死了李長海跟自己沒關系,他們就不能拿她怎么樣。
“我是旅館的人,你們要是有證據,就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人是送局子還是送勞改廠,那都是他的命,你們現在上私刑是什么意思?”
嘖!這女人還挺心狠。
鄭喬喬點點頭,朝徐燃說,“既然人家都發話了,那就如她所愿,男的送局子,這位大姐嘛!”
徐燃垂了下眸子,跟著說,“有人為了戴罪立功,實名舉報貨場附近商戶都參與到了偷盜運輸被侵占的國有資產當中,參與人數龐大,只要骨干成員有……”
他連著說了幾個名字。
張小玉的臉色隨著他的話,也逐漸變得慘白。
鄭喬喬也驚訝地看了徐燃一眼,原來徐燃掌握的資料,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
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除了她,誰都糊弄不了他。
她拍著手笑道,“張經理還真是深明大義,懂得什么叫做改過自新,什么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
“去打電話讓周團長帶人來吧。”
徐燃朝鄭喬喬揚了揚下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