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鄭喬喬怎么都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夢。
夢見自己和徐燃吵架,吵得很激烈,當然是她單方面輸出,徐燃只會低頭,抽煙,不說話。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床上徐母和徐明珠都已經不見了。
只能聽見院子里徐明珠逗孩子的聲音。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連綿將近半個月的雨勢,今天終于放晴了,陽光這么好,感覺人也一下子精神起來。
渾身充滿干勁兒,很想洗衣服,曬被子,大掃除!
起床洗漱,院子里的積水已經被徐母掃出去了,院子里的紅磚墻上,長了一層青苔,虎子也醒了,對著她瘋狂搖尾巴,嘴巴里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鄭喬喬也想過去摸摸狗子,可胸前又硬又憋,沉甸甸的像石頭。
“嫂子,你看多多看見你歡實的,小手小腳蹬來蹬去不停,早上起來見你沒醒,咱媽就先為了點米湯,估計還是餓。”
徐明珠把孩子抱過來,還把墊了棉墊的墊子給鄭喬喬坐下。
鄭喬喬抱著孩子,一邊喂奶,一邊低頭聞著孩子身上的味道。
頭發香香的,小手香香的,就連小腳丫也是香香的。
“嫂子,你知道嗎?葛大柱要完了!”
旁邊徐明珠抱起雙胞胎里的徐益善,一臉興奮地湊過來說。
鄭喬喬正滿足地喂奶,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徐明珠就把早上起來后,從爸爸和哥哥那里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鄭喬喬。
“葛大柱其實是個土匪胡子!就上次你跟我哥一起掉賊窩里,跟公安里應外合,抓住的那伙兒土匪,跟葛大柱是一伙兒的!”
“啊?”
鄭喬喬有點沒反應過來,徐明珠眉飛色舞地說,“當初周團長不是說,山上那伙兒土匪如果沒有內應,根本不會有消息知道926廠運輸鋼管的路線嗎?那個內應就是葛大柱!”
鄭喬喬直覺感覺這事兒不對,首先她就覺得葛大柱那個人沒有當內應的本事。
誰家內應不是低調低調再低調,哪兒能跟葛大柱一樣,把關寧縣里搞得烏煙瘴氣,所有人都恨不得罵他八輩祖宗。
還有就是這個人腦子不太好使。
除了靠著思委會這身皮在外面狐假虎威之外,還有什么長處?
不過,既然徐父和徐燃都這么說了,她就算有疑慮也沒用,她順著這個論調問道,“所以,昨天葛大柱來咱們家,不僅是為了白天的事兒報仇,更是為了二龍山的同伙們報仇?”
徐明珠一本正經地點頭,“沒錯!”
鄭喬喬沒再說什么,反正葛大柱被抓,對他們一家人,對整個縣里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兒。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街道辦的王姨卻來找她,拿出調令,讓她下午就去思委會上班兒。
“我?我去思委會?”
她一臉不可置信。
組織到底有沒有調查她的成分?她當初愛享受,生活鋪張浪費的評語,可是被鄭雪瑤一番運作下,直接寫在檔案里的。
王姨四五十歲的年紀,人身材微胖,說話潑辣熱情,拍著鄭喬喬的后背說,“對!葛大柱那個人被抓了,我們這兒就缺一個跟誰都不沾邊兒,辦事公正的人過來!我也看了你檔案里的那些事兒,不過你也得過個人三等功,這就證明,你來黑省,被改造的很成功!記得下午去思委會報到啊!”
鄭喬喬被拍的想吐,眼看王姨說完就要走,她趕緊拉住王姨胳膊,“不是,我根本都沒有在思委會工作的經驗,更沒上過班兒,還有我兩個孩子還小……”
“鄭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