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將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種師中看著已經陷入混亂的壺關,對身旁的韓世忠說道。
韓世忠出身西軍,投靠燕軍后就被方天靖安排到了種師中麾下擔任副將。
韓世忠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建功立業,就在今朝!先登者,重賞!”
他當仁不讓,第一個沖了上去,冒著如雨的箭矢和滾石,沿著云梯奮力向上攀爬!
身后的士卒見主將如此勇猛,無不士氣大振,嗷嗷叫著跟隨而上。
城頭的金軍試圖阻攔,但在三面圍攻下,防御早已顧此失彼,漏洞百出。
韓世忠非常精明,瞅準一個空隙,猛地躍上了城頭。
只見他長槍如龍,瞬間挑翻數名金兵,守住了一小塊陣地。
“宋將登城了!”
“快!擋住他!”
金兵紛紛涌來想要將他逼退甚至殺死。
但韓世忠毫無懼色,左沖右突,悍勇無比,為后續登城的士兵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越來越多的燕軍士兵順著韓世忠打開的缺口登上城頭,與金軍展開了慘烈的肉搏。
完顏拔離速見城頭已破,心知大勢已去,試圖組織親兵突圍,卻被從關后殺來的山士奇部堵個正著。
亂軍之中,完顏拔離速被山士奇一槍刺于馬下,梟首示眾。
主將戰死,城頭失守,金軍徹底崩潰,紛紛跪地請降。
從發動總攻到徹底控制壺關,僅僅用了一天時間!
這座被金人視為固若金湯的太行門戶,便在燕軍精妙的戰術配合和悍勇的突擊下,宣告易主。
壺關一破,通往河東腹地的門戶洞開。
方天靖率領十萬大軍,以關勝、呼延灼的騎兵為前鋒,長驅直入。
河東路南部各州縣,聞聽壺關失守、完顏拔離速戰死,無不膽寒。
許多金兵本來就駐兵不多的州縣,紛紛望風而逃。偶有負隅頑抗者,也在燕軍雷霆般的打擊下迅速覆滅。
燕軍一路勢如破竹,連克威勝、汾陽、昭德、晉寧和蓋州,兵鋒直指金軍在河東的最后堡壘太原府!
太原城下,戰云密布。
完顏宗翰親自坐鎮于此,收攏了從各地敗退下來的金兵,加上原本的守軍,兵力仍有五六萬之眾。
他自恃太原城高池深,糧草充足,決心在此與方天靖決一死戰,挽回金軍連日來的頹勢。
方天靖終于率領大軍抵達太原城外。
他并未沒有急著攻城,先派兵將金人圍個水泄不通。
他的打算不是攻克城池,而是消滅金人的有生力量。
趁著金人如今立足不穩,國內兵力有限,先斬斷他們發現的土壤。
盧俊義望著太原城說道:“宗翰老賊,看來是打算倚仗太原,與我軍長期對峙了。”
方天靖微微一笑,“他想耗,我們偏不與他耗。傳令下去,大軍休整三日。三日后,全力攻城!”
拿下太原,不僅意味著河東路的全線光復,更是為下一步拿下西京道,徹底收復燕云十六州,奠定基礎。
太原城這座北方雄鎮,在靖難元年的初夏,迎來了它命運中最激烈的一次震蕩。
休整三日后,燕軍的戰鼓終于擂響,慘烈的攻城戰拉開了序幕。
“咚!咚!咚!”
戰鼓聲如同雷鳴,催動著戰爭的進度。
種師中負責攻打西門,攻勢率先發起。
韓世忠依舊身先士卒,攀上云梯,準備與城頭金軍血戰。
但這次他卻被密集的箭雨和滾木礌石逼退,無法攻上城墻。
城頭金軍的抵抗異常頑強,遠遠超過了壺關守軍。
山士奇帶兵攻打北門,他還想著尋找薄弱點進行突擊。
但完顏宗翰早已對城防進行了加強和調整,山士奇的進攻也沒能取得突破,讓他有些惱火。
劉延慶負責攻打東門,他麾下士卒戰斗力最弱,在金軍嚴密的防守下,不僅進展甚微,傷亡也是最大。
而方天靖親自坐鎮南門。
這里才是主攻方向,中軍主力已經壓上。
更重要的是,凌振的炮營也做好了準備,已經一字排開。
“放!”
只聽凌振的令旗揮下,數十門經過改進的火炮發出怒吼。
巨大的炮彈劃破天空,帶著凄厲的呼嘯,砸向太原城墻和城頭!
“轟!轟!轟!”
炮彈落在城墻上,發出沉悶的巨響,火藥爆開,磚石碎裂飛濺。
完顏宗翰早已見識過燕軍火器的厲害,對此已經有所防備。
城墻上增設了棚樓、排叉木,準備了大量的沙土、水缸用于滅火。
雖然炮擊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和混亂,但并沒有徹底摧毀城墻。
金軍在經歷最初的慌亂后,迅速組織起了有效的防御。
“弓箭手,仰射!壓制敵軍炮手!”
金人的弓弩射程很遠,幾乎能射到燕軍炮營陣地。
“加緊修補城墻!”
“快!滅火!”
金軍的應對有條不紊,炮擊的效果也被大大削弱。
接下來的日子里,燕軍繼續晝夜不停地發動猛攻。
云梯、撞車,各種攻城器械輪番上陣,最終除了留下滿地的尸體,依舊是無功而返,沒有什么突破。
接下來連續十余日的強攻,燕軍傷亡已破萬,卻依然無法撼動太原城分毫。
完顏宗翰站在南城的樓上,望著城外燕軍的攻勢,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方天靖,你兵鋒再利,又能奈我何?我看你這十萬大軍,能在我太原城下耗到什么時候!”
燕軍中軍大帳內,氣氛有些凝重。
盧俊義、朱武、種師中、韓世忠等核心將領齊聚,臉上都帶著焦慮。
“元帥,強攻非計啊!”
種師中痛心說道,“金人守備森嚴,我軍如今傷亡太大,再這樣下去,只怕軍心不穩啊!”
山士奇也認清了現狀,不再說拿下太原輕松什么的。
“太原城防堅固,守軍抵抗意志堅決,短時間恐怕難以攻克。”
劉延慶建議道:“要不我們考慮長期圍困?斷其糧道,待其自亂?”
朱武知道這個主意不可行,他直接搖頭反對。
“完顏宗翰儲備充足,短期圍困沒有意義。我軍十萬大軍久困堅城之下,糧草消耗太大,若金人援軍來到,或偽帝趙構在南方蠢動,局勢恐生變數啊!”
方天靖沉默地聽著眾將的議論。
他何嘗不知強攻的代價?但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