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林和李應的率兵來投,讓本已經睡下的徐寧頓時沒有了困意。
他連忙安置前來投誠的將士,又派人火速向方天靖匯報。
這意外加入的四千人馬,可不是簡單的增加實力。它更像一面風向標,讓宋江的威信大受打擊。
消息沒有過夜就已經傳開,顯然是徐寧有意為之。
聽說消息的宋江營內更是人心惶惶,一時間風聲鶴唳。宋江立馬安排親信到各營巡視,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宋江明白,自己與方天靖之間已無轉圜的余地。他只得收緊對剩余部隊的控制,固守營壘,與種師道部相互倚靠,維持局面。
面對如今的大好形勢,方天靖清楚必須把握時機,進一步整合力量,才能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第二天一早,他緊急召集核心將領,在節帥府大廳舉行軍議。
廳堂之上,方天靖目光掃過齊聚的將領,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諸位兄弟,我等舉事,為的是匡扶大義。但是想要成就大事,必須先整肅內部。如今我們在燕京城內外有兵馬十五萬,若號令不統一,難以發揮全力。我意將各部重整為十軍,分設大將統領,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眾將對此早有期待,紛紛表示贊同:“謹遵節帥安排!”
方天靖取出一卷早已擬定的方案,鄭重宣布:
“第一軍,號為忠護軍,由武松統領,負責中軍護衛,兼掌軍法紀律!”
“第二軍,號為忠武軍,由盧俊義統領!”
“第三軍,號為忠勇軍,由魯智深統領!”
“第四軍,號為忠毅軍,由關勝統領,為馬軍建制。”
“第五軍,號為忠銳軍,由呼延灼統領,同為馬軍建制。”
“第六軍,號為忠烈軍,由秦明統領,同為馬軍建制。”
“第七軍,號為忠順軍,由張覺統領。”
“第八軍,號為忠捷軍,由徐寧統領,楊林、李立所部劃歸其下。”
“第九軍,號為忠信軍,由朱仝統領。”
“第十軍,仍沿用忠義軍之名,由張清統領!保留此號,是為提醒我等不忘晁天王聚義之初心,牢記忠義之本!”
每念到一個名字,對應的將領便應聲出列,躬身接令,聲音洪亮:“末將領命!”
這番整編,不僅合理分配了兵力,明確了指揮體系,也對方天靖的核心陣營進行了一次梳理。
尤其是保留“忠義軍”番號并由張清統領,不僅能安撫原梁山系統的人心,也向眾人表明了他方天靖不忘舊誼、重視道義的姿態,令朱仝、張清等人心中感念。
整軍完成后,十五萬大軍面貌煥然一新,旌旗招展,刀槍林立,軍容之盛,遠非往日可比。
方天靖登臺拜將,犒勞三軍,燕京城內外士氣高漲,“清君側,誅四賊”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軍制既定,接下來便是將戰略構想付諸行動。
當前最緊要的是將種師道和宋江的勢力徹底清除出遼國南京道,穩固根本;同時迅速攻取南京道內尚未控制的景、易等州。
然后乘勝西進奪取遼國西京道的蔚、儒、奉圣、歸化、可汗諸州,構建完整的北部防線,使我軍防線連成一體,進退有據。
節帥府內,一張巨大的燕云地區地圖懸掛在墻上。
方天靖與盧俊義、朱武、公孫勝等心腹連日商議,最終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方略。
“種師道用兵謹慎,但如今他的西軍兵力處于劣勢,軍心又受到我方輿論影響,已有所動搖。他與宋江部也只能據守營寨,互為支援,絕對不敢主動攻擊。同樣我們也沒有強攻的必要,否則自身損失也不小,這可不是上策。”
朱武指著地圖上的宋軍大營分析的頭頭是道。這神機軍師不比那凈出惡毒主意的吳用好用嗎?
公孫勝接著說:“我們就以攻心為主,軍事壓力為輔。先派人帶著檄文,到西軍各寨暗中散布。同時再派大軍襲擾,擺出圍攻姿態,給西軍制造恐慌。種師道深知利害,見大勢已去,為了保存實力,他也不得不南撤。”
方天靖點頭同意:“就按此計行事。呼延灼、秦明,你二人率領馬軍,每日輪流到宋軍營前挑戰,擾亂其軍心。張覺、徐寧兩部步卒配合行動,日夜制造聲勢,施加壓力。朱武,你負責起草告西軍將士書,選派得力人手,設法送入對方營中。”
“得令!”眾將齊聲應答。
“接下來我們要盡快平定燕京府各州縣。”方天靖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著。
“必須速戰速決,防止遼國殘余勢力串聯或者得到宋廷支援。我軍剛剛整編,正需要通過實戰進行磨合。”
他的目光先落在平州方向。
“平州是我軍側后要地,連接榆關,不容有失。卞祥、孫安等將領勇猛善戰,歸附以來尚未有充分展現的機會。這次就交給你們二人重任。”
他隨即下令:“擢升卞祥為忠威軍統領,孫安為忠勁軍統領。卞祥率忠威軍留守平、灤、營三州。孫安率忠勁軍,即刻出發,攻取景州及周邊縣鎮!景州城小兵寡,務必一舉拿下!”
“末將遵命!”已奉命趕到燕京的卞祥、孫安出列接令。
他們明白,這是方天靖給予的信任,也是在新陣營中站穩腳跟的重要機會。
隨后,方天靖的手指西移,指向易州及更遠的蔚州。
“盧俊義,你總督忠武軍、魯智深部、關勝部、朱仝部,負責西線攻勢。先取易州,然后西進,主攻目標蔚州!蔚州是西京道門戶,地勢險要,必須攻克。”
盧俊義抱拳:“末將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節帥重托!”
最后,他對武松和張清說:“武松率忠護軍坐鎮燕京,維持秩序,整訓新兵。張清的忠義軍配合對種師道施加壓力,還要隨時準備支援各方。”
眾將心悅誠服,各自領命而去。
燕京城這臺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全力運轉起來。
燕京城糧草充裕、兵器充足,遼國各地又人心不穩,不趁機擴大地盤那豈不成了傻子。
正如朱武所料,在方天靖大軍持續不斷的軍事壓力和攻心戰術下,種師道陷入了極度的困境。
攻城,實力差得多;久駐,糧草漸乏,軍心也開始浮動。
更讓他憂心的是,童貫倉皇南逃東京,很有可能將罪責推到自己身上,這是他的一貫伎倆,不得不防。
終于,種師道召集眾將,面色凝重。
“方天靖如今勢大,已非我等所能制。燕京之地,恐難收復。若再僵持,非但無益國事,只恐這數萬西軍兒郎,皆要葬送于此。為今之計,唯有暫退雄州,憑險據守,以待朝廷明示。”
眾將無不心中松了一口氣。唯有宋江,心有不甘,卻知獨木難支,只能保持沉默。
數日后,種師道下令拔寨南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