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法邪門得很!據敗退回來的弟兄們說,但見青云山上金光籠罩,隱隱有鐘鳴之聲,聞者心煩意亂,頭暈目眩。
陳希真在陣中作法,我軍一旦靠近,便如陷入泥沼,方向不分,自相踐踏。
李逵兄弟性子最急,第一個掄著板斧沖進去,頓時便沒了聲息。緊接著,王英、鄭天壽為救李逵,雙雙陷陣被擒。
之后又有六位前軍頭領,接連闖入陣中,皆是有去無回,盡數被那陳希真擒了去!”
“什么?!”
晁蓋霍然起身,虎目圓睜,“竟有此事!連折了八位兄弟?”
李逵、王英等人雖時常莽撞,卻皆是梁山股肱,一下折了八個,可謂損失慘重。
方天靖心中暗嘆:“陳希真那可是《蕩寇志》里的雷部祖師下凡,宋江的命中煞星!這梁子,算是結大了!”
吳用急忙問道:“公明哥哥現在何處?前軍現在的情況如何?”
朱貴回答道:“宋統領見連折大將,軍心不穩,只得退兵三十里下寨,緊閉營門,高掛免戰牌。那陳希真也沒有乘勝追擊,只是派人人送來一封書信。”
“信上怎么說?”晁蓋急忙問道。
杜遷接過話說道:“那陳希真信中說,他父女與劉廣一家落草只為避禍,本無意與梁山為敵。但梁山宋江無故興兵,傷他寨中兄弟親人,必須給個說法。
信中還說若要贖回李逵等八位頭領,需……需十萬金珠,方可放人。限期半個月,過期不候。”
“十萬金珠?”
一旁的劉唐直接跳了起來,“這廝怎不去搶!”
晁蓋也是臉色鐵青,重重一拳砸在交椅上:“好個陳希真!欺人太甚!真是獅子大開口,竟敢如此勒索我梁山!”
方天靖卻表現的異常冷靜,他深知陳希真的能耐,硬拼只怕損失更大。
他連忙勸說道:“天王息怒。此事確是宋統領冒失了。那陳希真道法高強,非常人可敵。強攻硬取,恐怕很難救回眾兄弟,反而會逼對方痛下殺手。”
吳用點頭贊同:“方節帥所極是。如今八位兄弟在對方手中,我們不可輕舉妄動。這十萬金珠,數目雖然巨大,但我梁山如今新得河北錢糧,倒也不是湊不出。只是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
公孫勝也拂塵一擺,面色凝重的說道:“貧道雖未與那陳希真照面,但聽聞其陣法名目,也是蘊含玄機,極不好破。倉促之間,貧道也沒有十足把握能破他那九陽神鐘陣。”
晁蓋終究是重情重義,對他來說兄弟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咬牙道:“罷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兄弟性命要緊!立刻傳書宋江,讓他務必穩住陣腳,不可再輕舉妄動!速從山寨庫中調撥金珠綢緞,湊足十萬之數,火速送往沂州,先將李逵、王英等兄弟贖回來再說!”
方天靖聽聞晁蓋決定支付巨額贖金,立即跨步上前,拱手道:“天王且慢!此事或許尚有轉圜余地,未必需要如此破財消災。”
聚義廳內眾人目光頓時聚焦在他身上。
晁蓋濃眉一揚:“方兄弟有何高見?莫非有破陣之法?”
方天靖搖頭道:“那九陽神鐘陣玄妙非常,強攻恐非上策。不過,小弟與那陳希真、陳麗卿父女曾有一些交情,或許可嘗試交涉一二。”
吳用羽扇輕搖,疑惑的問道:“方節帥何時與那陳家父女相識?”
方天靖解釋道:“前次前往東京途中,恰遇高俅之子高衙內逼迫他們父女,便出手相助。他們也算欠我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