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正坐在榻邊診脈,一臉的疲勞,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旁邊站著幾位父親方臘的心腹,包括鄧元覺、石寶、司行方等。
他們都是面帶憂色,顯然是擔心方臘無法醒過來,他們沒有了主心骨。
方天靖雖然是穿越之人,但是方天臘對他這個“兒子”的關心一點不少,雖然嚴厲了一些。
對這個便宜父親,方天靖還是有些感情的,不希望他真的出事。
他快步走到榻前,低聲問道:“安神醫,我父親怎么樣了?”
安道全抬頭看了方天靖一眼,示意他不要急,自己還在診脈。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安道全才輕輕放下方臘的手腕。
“公子,圣公不僅是舊傷復發,還有邪毒入體。如今我暫時用金針護住了他的心脈,壓制住了毒性。”
方天靖繼續追問:“什么叫暫時壓制住毒性?你都沒有辦法了嗎?”
安道全長嘆一聲,搖頭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圣公本就元氣大傷。如今又身中奇毒,藥石難以奏效。眼下只能好生照料,靜觀其變。”
就在這時,方天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婁叔!”他轉向婁敏中,這是他父親的絕對心腹。
“我大哥和妹妹呢?父親病重,他們怎么不見蹤影,他們不應該在這榻前侍奉嗎?”
婁敏中正要開口,卻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
“天靖,你回來了。”
來人是一位手持藤杖的老者,正是方臘的師父汪老佛。
在他身后,跟著身材魁梧的方七佛。
方天靖連忙躬身行禮:“天靖見過師公、師叔。”
汪老佛抬手制止了他。
“你一路奔波也辛苦了。這里有安神醫和教內諸位兄弟照應,你先去歇息吧。”
方天靖震驚了。
自己父親昏迷不醒,師公到來第一件事竟是讓他離開?
他穩住心神,堅持道:“師公,父親病重,孩兒怎能離去?不知大哥和金芝現在何處?為何不見他們來侍奉父親?”
汪老佛微微蹙眉,似乎對他的追問頗為不悅。
“天定有要務在身,已奉命外出公干。圣公需要靜養,金枝哭哭啼啼的打擾圣公休養。所以他們才沒有在這里。天靖,你先退下吧。”
方天靖心中頓時警覺,這分明是要將父親與子女隔離開來。
他壓下心頭火氣,據理力爭:“師公此差矣!父子連心,何來閑雜之說?即便大哥與金芝有公務在身,父親病危至此,也該即刻召回!
我雖不才,也是圣公之子,在父親榻前盡孝既是人倫常情,更是身為人子的本分!懇請師公允我留下照料父親,并立即召兄姊回來!”
方七佛見狀,踏前一步,語氣強硬:“天靖,師公之便是命令。教中大事豈容你置喙?圣公安危關乎明教興衰,自有師公與我主持大局。你莫要在此糾纏,速速退下!”
說著他對門外使了個眼色,兩名魁梧教徒應聲而入,顯然是要“請“方天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