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靖嘴角終于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公公仁慈。下官代子虛兄弟和香蘭娘子,謝過公公恩典。”
大局已定!
花太監的萬貫家財,即將改姓梁,而花子虛也能如愿以償。
西門慶費盡心機送來的李嬌兒,此刻在花府,也徹底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擺設。
花府之內,塵埃落定。
花府之外,西門慶的反撲,已在醞釀!
“方天靖!欺人太甚!斷我財路,壞我好事!此仇不報,我西門慶誓不為人!”西門慶雙目赤紅,如同困獸。
他立刻想到了花太監在清河縣的“故交”——負責管理清河皇莊的薛太監和劉太監。
這三人當年在宮中雖非頂尖人物,但也算有些香火情,時常走動。
“對!找薛公公和劉公公!”西門慶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花公公被方天靖如此逼迫,他們兔死狐悲,豈能坐視?三人聯手,背后的勢力同樣不容小覷!”
西門慶備下厚禮,親自登門拜訪薛太監和劉太監。
他聲淚俱下地控訴方天靖如何仗著太師特使身份,強逼花太監捐產,手段酷烈,形同抄家。
“二位公公!花公公一生心血,竟落得如此下場!唇亡齒寒啊!那方天靖今日能如此對花公公,焉知他日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二位?”
西門慶辭懇切,極盡挑撥。
薛太監和劉太監聽著西門慶的控訴,臉上卻是一片凝重與忌憚。
“西門大官人,”薛太監緩緩開口,聲音尖細而帶著謹慎。
“花老哥的事,我等也聽說了些許風聲。只是那方天靖,可是太師府和梁中書的雙重特使啊!”
劉太監也接口道,語氣帶著明顯的退縮:“是啊,西門大官人。我等已是殘軀,離宮多年,人走茶涼。蔡太師權傾朝野,梁中書坐鎮大名府,皆是當朝顯赫。
那方天靖代表的是他們。我等如何敢與之抗衡?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可是公公!”西門慶急了。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花公公被如此欺凌?看著方天靖他在清河一手遮天?他今日能奪花家,明日就能奪你們。”
“西門大官人!”
薛太監打斷他,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警告。
“花老哥的事,是他自家侄兒不成器,方大人也是為花家好。我等無憑無據,貿然出頭,非但幫不了花老哥,恐怕還會引火燒身,禍及自身啊!”
“是啊,”劉太監也嘆氣搖頭。
“西門大官人,聽老朽一句勸,此事…忍了吧。花老哥自己都沒有意見,我等外人,又能如何?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西門慶看著兩個老太監眼中那深深的恐懼和明哲保身的算計,心徹底涼了半截。
這些老閹貨,早已磨平了棱角,失去了在宮中時的膽氣,只剩下對蔡京的畏懼。
想拉他們對抗方天靖,簡直是癡人說夢!
西門慶滿腔憤懣與不甘,卻也只能強壓下去,帶著厚禮悻悻而歸。
回到府中,西門慶將自己關在書房,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方天靖勢大難擋,薛劉太監袖手旁觀,花太監那邊已無指望,他自己這次只能認栽。
不過這次與方天靖交手,自己可是把對方得罪的不輕。要是對方趁機給自己穿小鞋,那樣的話麻煩可是不小。
思來想去,西門慶咬著牙做出了一個決定——設宴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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