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孟玉樓真的暗中與盜賊勾結,這案子就成了無底洞,他尚家搞不好真要家破人亡!
他現在只想離孟玉樓和這個該死的張四越遠越好!
“大人!學生糊涂!學生是被這張四蒙騙!學生一時色迷心竅!絕無勾結匪寇之意!
學生愿立下字據,從此與孟玉樓再無瓜葛!求大人明察!求大人開恩啊!”
尚守拙也哭嚎著表忠心。
楊志看著眼前兩個被徹底嚇破膽、互相攀咬、只想撇清關系的螻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他聽到外面急切的腳步聲,知道是縣尉帶人搜查尚家、張家已經返回,便走出了大牢。
已經收了尚家好處的縣尉看到楊志出來,連忙上前稟報。
“楊提轄,下官帶人搜查,并沒有搜到通匪的證據。尚舉人畢竟是讀書人,張四舅也只是一介愚民,諒他們也不敢犯下如此大禍。”
楊志“哼”了一聲,“看在縣尉的面子上,今天暫且放過他們。”
尚舉人和張四很快就被帶了出來,兩人撿回一條命,涕淚橫流,“謝大人!謝大人開恩!”
楊志冷冷地丟下一句:“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要是被本官發現你們有任何通匪的嫌疑,休怪本官翻臉無情!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說完,他便拂袖而去。
當天下午,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張四,顧不得鉆心的疼痛,回到家就去找尚守拙給他的那個地契。
找到后,他立馬讓人抬著自己給尚家送還過去。他是一點也不想與尚家再有瓜葛。
而尚守拙拿回地契,就像趕瘟疫一般趕走了張四。
他還嚴令全家上下,從此不得再讓張四進門,更不準再提孟玉樓!
……
楊記綢緞莊后堂。
孟玉樓聽著老掌柜在大街上聽到關于尚舉人和張四的風風語,心中非常震撼。
方天靖的手段,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對方來頭不小,連縣令大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
方天靖看著孟玉樓復雜的神色,微微一笑。
“孟娘子,如今這楊宗輝滾出了清河縣,楊姑姑洗心革面,張四不敢出門,尚舉人也嚇破了膽。你可還有困擾?”
孟玉樓連忙起身拜謝:“多賴公子出手相助!玉樓感激不盡!”
方天靖走到她面前,話鋒一轉。
“那么,我們之間的生意,孟娘子考慮得如何了?”
孟玉樓連連點頭,“一切都憑公子做主!”
“孟娘子,你們楊記綢緞莊的料子,物美價廉,一等一的好東西。我在太湖有些兄弟,他們正愁沒有賺錢的門路吶!”
孟玉樓知道,眼前這位公子絕非空談,“公子抬舉,玉樓求之不得!只是這太湖一帶似乎并不太平。”
太湖水匪之名,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方天靖微微一笑,“孟娘子放心。原來的太湖水匪已經被朱勔大人招安,設立了太湖巡檢司。
負責與你接洽的,是一位叫費保的兄弟,如今更是太湖巡檢司的都頭,你放心就是。”
說著,方天靖又拿出一枚刻著水波紋路的銅牌。
“孟娘子把這枚銅牌收好。日后費保的人輝帶著同樣的牌子前來進貨。至于生意怎么做,孟娘子全權做主。我信得過你。”
孟玉樓的經商頭腦那是經過驗證的,方天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女強人。
畢竟,按照她的謀劃,以后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孟玉樓不動聲色的收起了那枚特制的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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