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讓人不愿蘇醒的美夢。
可是啊.......
美夢染血。
可是啊.......
這一切美好都被死亡與壓迫包裹。
可是啊.......
這看似一場美夢,卻又,如此的痛苦,如此的,令人心中絞痛。
堪笑一場顛倒夢。
“可是啊.......”
舒秋巧抬手,看著頭頂天空,在那天空之上,一道裂隙似乎永遠無法彌合。
在那裂隙的中央,一刻核心,正在微微顫動。
那是‘天心’,那是天道的心臟。
當年許下豪壯語,要以我心為天心。
可是,這天心如今真在眼前,她卻僅僅只想感嘆。
這一段路,為何如此短。
短到,她甚至想要駐足停留。
駐足,回望,這世間。
停在k的身邊,讓k再多,再多休息一會。
哪怕一會也好。
“李夏,我想,我是愛你的,雖然你可能聽不見,但是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舒秋巧聲音很輕:
“李夏,你會知道的,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并不是在說那種所謂的男女情愛。”
“我曾經是那樣的恨你,你,和這個世界,你們要將我逼成一個倀鬼,又要將我塑成一尊神。”
舒秋巧這樣說著,攙扶著k繼續向前,哪怕她在這里停下腳步,k也不會停步。
她不能停下腳步,只能輕聲說著:
“可是啊,我不是倀鬼,我也不是神。哪怕到了現在,我甚至依舊不是仙人。
你和這世界為我塑造神性,改變我,吃掉我,可是啊,我依舊是人。”
“神是無私的,神沒有私心,但是我有,李夏,我有私心,我是人。”
“好室友,你會回家的。我會為你奉上,最好的結局。”
“我會帶你去最好的結局。”
她已經走到了那天心之前,看著身邊的k平靜舉起漆黑長劍,揮動漆黑長劍。
看著那漆黑長劍在天心前崩斷成三份,散入三千世界之中。
又看著k,靜靜的站立在天心之前,在k面前,兩個k自兩條時間線之中走出。
k嗔、k癡、k貪。
k疲憊,k殺意飽滿!
三個李夏,三個k,同時笑了起來。
“堪笑一場顛倒夢,”
同時,舉起手,抽出自己的骨骼,化作自己的武器。
“悲歌追憶逝水東。”
同時,將手中武器,指向對方,點燃心血,點燃心中那即將燃盡的心中之火,點燃即將消耗殆盡的身軀、神魂。
“人間煙火轉瞬空,唯留青山.....”
同時,三個k回過首來,看向舒秋巧,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
“好室友,我們,未來見。”
“未來見,李夏。”
舒秋巧微笑,看著三個李夏突兀的同時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早已知道,走到這一步他們會如何做。
這世上只能有一個李夏.......嗎?
舒秋巧看向天心,輕聲補完那首詩的最后三個字。
“伴孤鴻。”
一既出,她已然向著天心走去,就如當年放下的豪壯語,就如成道之時放出的大宏愿。
我,舒秋巧,將以我心代天心。
天道為仁。
天道需仁。
天道須仁。
她伸出手,將那天心在手中緩緩托起。
如此沉重。
...........
如此沉重。
這是舒秋巧的第一感受。
手中的天心看上去僅僅只有一顆心臟大小,但是,卻沉重的,恍如舉起整個世界。
是了,這是天道的核心,天下一切,無數生靈,無數山川,三千世界,三千大道,都在這里。
而她,如今卻要舉起這無窮無盡的三千世界。
“那便,舉起三千世界。”
三千世界在她手中被舉起,那沉重的一切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聽得到三千世界所有生靈的哀嚎,感受得到所有生靈的喜怒哀樂,感受到這世上所有的痛苦,感受到這世上所有的快樂。
這一切的一切足以將一個人在頃刻間逼瘋,這一切的一切足以讓任何無上道心在一剎那間破碎。
可是她的手依舊平穩,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她只是這樣手舉天心,將那一顆天心抓在手中。
抬手,招來那一柄退郎鋒。
口中,念誦那二十四個字,十二個詞語。
八字過去,八字涅,八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