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拂。
拂過張唯的臉。
他看了林毅一眼道:“從蔣辰冬的反應來看,我相信他并不知道自己父親和師父的真面目。”
“不知道自己的老父是白教的‘居士’,更不知道,他的師父是白教中人。”
“所以我想給他一個機會。”
“他還年輕,值得我給他一個機會。”
“只可惜,他不懂把握。”
林毅嘆了口氣道:“他太軟弱了。”
張唯點頭:“是啊,他太軟弱了。”
“軟弱不是錯。”
“但軟弱讓他錯失了一個自救的機會。”
“僅此而已..........”
林毅拱手道:“這次多虧了大人,才能把白教妖人一網打盡,不至于釀成大禍。”
張唯擺擺手:“林大人重了,如果沒有你們配合,這么多教徒,單靠我一個人,很難有現在的結果。”
林毅微笑道:“大人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張唯搖搖頭:“那要看上面給我安排什么樣的任務。”
這時,東面的天空微微泛白。
天快要亮了。
張唯灑然道:“走了。”
“林大人保重。”
林毅恭敬道:“恭送大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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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鄭煌起床梳洗后,看起了書。
過了片刻,有人通報:“鄭先生,老爺有請。”
鄭煌這才合上書本,拿一張葉子當書簽,塞進書里,這才整理衣裳,離開自己的房間。
轉眼。
他走進一個幽靜的書房。
書房的窗戶旁邊,有人正負手看著窗外。
鄭煌恭敬道:“見過大人。”
那人轉過身來,五十出頭的模樣,文質彬彬。
如果做文士裝扮,便如同一位老儒。
然而。
此人卻是大曜朝高層官員之一,兵部尚書趙文淵!
“鄭先生,昨夜睡得可好。”趙文淵微笑問道。
鄭煌不敢抬頭,仍然垂首答復:“回大人的話,鄭某昨晚一夜無夢。”
趙文淵點頭道:“那就是睡得挺好。”
“可惜啊,趙某卻睡不著。”
鄭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趙文淵訝然道:“先生這是作甚?”
鄭煌把頭埋在地上道:“食君之祿,卻無法擔君之憂,鄭煌該死!”
趙文淵走了過去,把他扶起來,呵呵笑道:“鄭先生重了。”
“你為了小兒一事,舟車勞頓,不遠千里前往延安,便已經在替我分憂了。”
“那掌旗官突然調入‘獵妖隊’,那是七王爺的地盤,這條線斷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罪不至死,罪不至死。”
鄭煌低著頭說道:“雖然那掌旗官搖身一變,成了‘獵妖師’,獵妖師的行蹤又是機密之事。”
“不過,倒也并非全然無法掌握其行蹤。”
趙文淵‘哦’了一聲:“鄭先生有何妙計?”
鄭煌苦笑:“妙計沒有,只有一兩個笨法子。”
“一個是,我們在米縣時,通過縣衙的一些記錄查到,那位張大人在米縣杏花街租了套房子。”
“另外,還雇傭了一個少女在家中打量日常雜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