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之后,張唯只干一件事。
我吃,我吃吃吃吃!
這一桌子,除了陳紫山外,他誰都不認識。
想找人聊幾句都難。
不吃干什么?
聽他們吹牛嗎?
但張唯萬萬沒想到,這會竟然被蕭亦姝擺了一道!
不是,蕭小姐,我只答應你假扮情郎。
可你沒說,這吃個飯還要作詩啊。
再說了,我哪會作詩。
我只會唐詩三百首!
這個時候。
一道道視線朝張唯看來。
看著一心只想干飯的張唯,人人臉上露出笑意。
這個飯桶會作詩,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黃昆更是干脆一聲冷笑,搖著紙扇,一臉不屑。
蕭鐵心連忙干咳一聲,說道。
“亦姝跟大家開個玩笑的。”
“來來來,我們喝酒。”
蕭亦姝站了起來,扯了下張唯:“爹,我是認真的。”
“張郎的才情,某人十輩子都趕不上。”
那日祭拜穢野事件的死難者時,張唯有感而發那句詩,讓蕭亦姝印象深刻。
所以才會認定張唯才高八斗,遠超黃昆之流。
張唯嘆了口氣,站起來對蕭亦姝道:“我真不會作詩,只會背詩。”
“我倒是不怕丟人,就怕你沒面子。”
黃昆搖著紙扇道:“蕭幫主,這賦詩跟你們修煉一樣,也是講天賦的。”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勉強出手,出丑的只會是自己。”
蕭亦姝哼了聲,對張唯說。
“沒關系,背也行。”
“輸了也沒關系,但氣勢不能輸!”
見她堅持,張唯聳了下肩膀,放下碗筷,尋思著背首什么詩。
然后看到天上的月亮,靈機一動。
他干咳了聲:“那張某就獻丑了。”
端起酒杯,看著杯中美酒映照天上明月。
張唯低呤。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呤畢,張唯一口飲盡杯中酒。
全場俱靜。
“好詩!”
謝云崧脫口而出,激動道:“好一句‘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妙啊!”
“實在是妙啊!”
老秀才讀了一輩子書,還從未聽過如此富有哲理的詩篇。
以天地為幕,明月為證,叩問時空流轉的哲思。
這何止是詩,這是文章啊!
黃昆的臉現在更是黑得不行,特別是聽到被自己收買的老秀才,竟然稱贊起張唯來,那更是氣得差點沒把老頭按地上踹幾腳。
蕭亦姝則是兩眼發光,看著張唯,笑不攏嘴。
好啊!
張大人,你還說自己不會作詩。
不會作詩,這是什么?
人家老秀長飽讀詩書,你這詩若是前人所作,他老人家會聽不出來?
還會由衷稱贊?
嘖,張大人,你藏得好深啊!
蕭鐵心亦是哈哈大笑,說道:“張公子,好才情!”
“我可是很少見到謝先生稱贊別人,黃公子是一個,你是第二個。”
被蕭鐵心這么一提,謝云崧這才想起,自己和黃昆是一伙的。
老頭子不由尷尬地看了黃昆一眼。
黃昆這時冷冷道:“謝老先生,你說,我和張公子的詩,誰的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