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臉深深地埋在地上道。
“大人,小妖的確是這么想的。”
中年劍修目光低垂,似在斟酌。
這時張唯走了出來,拱手道:“大人,淵君雖是蛇妖,卻未曾傷人性命。”
“相反,他還用自己的心頭鱗煉制了一件鱗甲贈與卑職。”
“才使得卑職在與鳥妖一戰時幸免于難。”
“卑職私以為,淵君相助我等,若仍取他性命,于理不合。”
“望大人三思。”
中年劍修朝他看去:“你是?”
李硯上前道:“我府轄下,米縣掌旗,張唯。”
中年劍修哦一聲:“張唯,是那個武考第一,斬殺‘血羅剎’的兵修張唯?”
李硯點頭:“正是。”
中年劍修上下打量著張唯:“武考至今,三個月不到,你就已經修至‘入海境’。”
“雖說兵修在前三境,修煉的速度遠超其它。”
“不過你這也太快了。”
“難怪會得到李大人的賞識,果然天賦異稟。”
“你說,這蛇妖拿了自己的心頭鱗,煉了鱗甲贈你?”
張唯一拍胸口鱗甲:“正是此物。”
中年劍修又看向小老頭:“你在山上,果然一人未食?”
小老頭連稱‘不敢’。
中年劍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物:“我這有顆丹藥,若你未食人,服之大補。”
“若是吃人,必遭反噬。”
“你可敢服下?”
小老頭抬起頭,沒有猶豫道:“請大人賜藥。”
中年劍修屈指一彈,一點黑影就飛進蛇妖口中。
老頭略一咀嚼,就咽了下去,跟著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中年劍修問道:“滋味如何?”
老頭道:“有點甜,還有那么一點脆,吃著像豆子。”
中年劍修哈哈笑道:“那是我路上解乏的糖豆。”
“這世間,哪有什么丹藥能夠試出爾等是否食人。”
“不過,你沒有猶豫就吃下我的糖豆,倒是說明你問心無愧。”
“在山間修煉卻未食人,又對我司兒郎有回護之恩。”
“也罷,我就替你求一道敕令。”
“不過,你可別抱太大期望。”
“五岳山君,或是川水正神,你還不夠資格。”
“挺多,也就封你為這青鰲山的山神。”
小老頭喜出望外,對中年劍修連連作揖:“多謝大人。”
又滿懷感激地看向張唯。
中年劍修擺擺手,轉過身看向李硯。
“此間事了,我還有其它事情要處理,善后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李硯拱手:“遵命。”
中年劍修又看向張唯:“你替蛇妖說話,日后他若是殺人吃人,你也有責任。”
張唯看了蛇妖一眼,直不諱:“淵君的鱗甲救了我一命,我為他說幾句公道話是應該的。”
“來日他若是犯下殺戒,我殺他也是應該的。”
中年劍修哈哈笑道:“很好,恩怨分明,這才是我踏夜司兒郎!”
“走了。”
說罷,這位千戶大人駕起劍光,破空而去。
轉眼就消失在天際。
看得張唯羨慕不已。
“各位官爺,那小老頭也告退了。”
淵君笑容滿面,此次求仁得仁,接下來只等朝廷的敕令來到,他便能搖身一變,成為青鰲山的山神。
哪怕不是五岳山君,但也比妖魔之身好上百倍千倍。
至少,等頭頂長出了角,嘗試化蛇為蛟時,能少受些天劫磨難。
于是小老頭滿心歡喜,倒退離去。
李硯呼出一口氣,看著張唯和姚青璇兩人。
“我們也回去吧。”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