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送去詔獄,賀知書全身一顫,砰砰砰磕起了頭。
“大人不要啊!”
“念在我替踏夜司效命大半生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大人饒命啊.........”
可直到他被押走,蔣靜安也沒再看他一眼,自然也就未曾饒恕他。
等賀知書被押走之后,蔣靜安這才對張唯道。
“蔣某慚愧,都怪我管教不嚴,才出了這樣的事。”
“還要多謝張掌旗相告,讓我有機會向趙大人請罪。”
這次‘引蛇出洞’的行動,趙卓親口授命張唯為行動負責人。
出了這樣的事情,原本張唯可以直接向趙卓匯報。
那么到時候,蔣靜安就無法先處理賀知書,再去向趙卓請罪。
而是直接會被趙卓降罪。
這請罪和降罪,還是有區別的。
而且區別還挺大。
至少,主動請罪,趙卓還不會太怪責。
若是等到千戶大人降罪下來,那一切都晚了。
張唯微笑道:“蔣大人不用客氣,我也是聽從李大人的吩咐行事罷了。”
作為李硯的直屬下屬,張唯當然不會自作主張。
抓到孔正后,他請示過李硯,李硯讓他來找蔣靜安,他才照辦。
若是直接來找蔣靜安,那就逾越了,這在官場上是大忌。
蔣靜安點點頭:“總之,這次多虧了你的李大人。”
“客套的話,蔣某就不說了。”
“往后需要用到蔣某,讓人捎句話就行,只要力所能及,蔣某必定辦到。”
蔣靜安這么做,一來是真心感激張唯,二來是因為他有預感,張唯非是池中之物。
說不定這場行動結束后,張唯就是百戶了,因此沒有因為現在他只是一名掌旗而輕視他。
反而生出結交之心。
張唯自然謝過,隨后拱手行禮,告辭離去。
翌日。
張唯換上一身巡使的官服,帶著朱盈天、陸南天、顧綏之三人,在軍營里巡查。
朱盈天小聲道:“大人,你有必要連官服都換了嗎?”
張唯笑道:“這叫掩人耳目,再說了,連蔣大人都換上掌旗的官服,自降一級,我怎么就不行?”
陸南天嘿嘿干笑:“咱們多位掌旗官,都按照大人的吩咐,屈尊當一回巡使。”
“要換我是白教,從外面打量,這一瞧營地里全是巡使,只有李大人一個百戶,肯定覺得這下穩妥了。”
“趕緊趁踏夜司還沒有準備周全,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顧綏之畏縮地看著四周:“陸兄,你的意思是,那些白教妖道已經來了?”
被陸南天這么一說,顧綏之現在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看哪里都覺得不對勁。
陸南天拍拍顧綏之的肩膀道:“莫慌,來了就來了唄。”
“打起來的時候,你跟著我,少不了你一根毫毛的。”
顧綏之咽了下口水道:“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到時候打得興起,丟下我跑了。”
朱盈川道:“讓他跑,你記得跟著大人和我就行。”
張唯提醒他們:“行了,別說話了。”
“認真點,別露出破綻。”
他們按照特定的路線在軍營中走動,經過靠近山林一帶的時候,張唯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差點就要看過去,還好及時制止了自己,并裝成沒有發現,繼續走動。
直到遇上蔣靜安,張唯趁機向蔣靜安匯報情況。
蔣靜安點頭:“看樣子,晚上應該會很熱鬧。”
“我去通知趙大人,今晚準備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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