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衛署?
聽到這個詞,門客們的眼神頓時清澈了不少。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山下’野修,最不愿意打交道的,就是‘踏夜司’。
自然也知道,清衛署是‘踏夜司’的地方機構。
不過。
這些人雖然有所顧忌,卻仍不散開,依舊堵著陸南天。
這點倒叫張唯有點意外。
看樣子,趙敬德對他們相當不錯。
才讓這些人膽敢和清衛署對抗。
此時。
一把蒼老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你們這是干什么?”
“趕緊散開。”
聽到這話,那些野修才紛紛散去。
馬背上的張唯,看到兩道身影朝這邊走來。
一老一少。
老的那個,作文士打扮,面容清瘦,眼神明亮。
雖然身上沒有天地真元的氣息,是個普通人,卻有著一股淡淡的威嚴。
年輕那個,長得跟老儒有些相似。
隱約有真元的氣息,但應該是開竅不久,連納氣境的門檻都沒摸到。
這兩人來到馬前,那老儒恭敬作揖:“趙敬德,攜犬子趙文崧,拜見大人。”
張唯今天已經換上朱紅色的掌旗官服,此刻更是展示了掌旗銅令,然后道。
“趙先生,根據白教一名戒子交代,你和白教往來密切,更是他們在米縣的其中一名‘居士’。”
“長年為他們提供財物等各方面的支持,現在想請你跟我們去一趟清衛署。”
“我們有些問題想跟你請教。”
張唯剛說完,趙敬德還沒有表示,他那兒子趙文崧便大叫道。
“爹,你不能跟他們去!”
“去了,他們肯定把你打進詔獄!”
接著。
趙文崧又大聲道:“大人,我父在米縣,身份超然。”
“難道單憑那白教妖人一面之詞,就要為難我父親嗎?”
張唯淡淡道:“在我面前,沒有身份超然一說。”
“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朝廷命官,只要他跟白教有關,就得接受審訊!”
“再者,趙先生現在只是有嫌疑,具體如何,查過便知。”
趙文崧還想說什么,卻被趙敬德阻止。
老儒微笑道:“去清衛署之前,我能否和張大人單獨聊幾句?”
張唯眉毛一揚,接著翻身下馬:“趙先生,請。”
老儒轉過身道:“你們在這待著,沒我的命令,不準接近書房半步。”
他又看向自己的兒子:“文崧,你也是。”
趙文崧不放心地看了張唯一眼:“爹,還是讓我陪你吧。”
趙敬德哈哈一笑:“張大人如果想對我做什么,別說只有一個你,哪怕十個,你也阻止不了。”
“你就留下來吧,別讓人小看了咱們趙家。”
說完。
老儒抬起手:“張大人,請。”
片刻之后。
張唯跟著老人來到書房,一進來,就聞到墨香。
卻是書案上,有筆墨未干。
“張大人,你看看我這字寫得如何?”趙敬德微笑道。
張唯上前,看向書案上宣紙,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這四個字,鐵筆銀勾,龍飛鳳舞。
書法是極好的。
就是這字,有些刺眼。
那四個字是:均田免賦!
老頭,你這思想有點危險啊。
趙敬德語帶雙關道:“大人,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我看你想找死!
這種東西是可以隨便寫的嗎?
這妥妥的造反證據啊!
張唯瞥了老儒一眼:“趙先生,光是這四個字,無需戒子指認,就足夠讓你下詔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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