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的考察隊伍繼續沿著青石板路緩慢移動。
裴景深再次脫離隊伍中心,徑直走向末尾。
從背包側袋取出溫水。
“喝點水。”他遞給云晚,“你臉色怎么一直不太好?”
她沒接,只客氣地彎了彎嘴角:“謝謝裴教授,我自己帶了。”
說著晃了晃手里半空的礦泉水瓶。
裴景深的手懸在半空,沒收回:“我這個泡了東西,喝點應該會舒服點。”
他目光掃過她微微泛白的唇色,“如果實在不舒服可以先去陰涼處休息,筆記我晚點發你。”
“不用。”云晚立刻拒絕,“我跟得上,不想搞特殊。”
她轉身快步跟上前面隊伍,像躲什么似的。
不遠處,孫嫚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捏著筆記的手指用力到發白,臉上那點甜笑早就掛不住了。
憑什么?
一個靠臉混綜藝的花瓶,也配讓裴教授親自送水?還三番兩次湊上去關心?
她盯著云晚那頂礙眼的遮陽帽,眼神淬毒般剜過對方背影。
摸出手機,她飛快走到祠堂拐角,壓低聲音:“幫我查個人,云晚。對,就是那個綜藝咖重點查她怎么混進裴教授夏令營的,學歷背景全部挖清楚!”
電話那頭應了幾句。
孫嫚唇角勾起冷嘲:“這種貨色,八成是走了什么見不得光的路子”
下午的陶藝體驗課,空氣里飄著陶土和釉料的味道。
云晚刻意選了最靠窗的角落,低頭專注地捏著手里的泥坯。
裴景深巡視指導,走過幾個學生后,又一次停在她桌邊。
“手法不對。”他忽然俯身,手臂從她肩側虛虛環過,指尖點在泥坯邊緣,“這里要壓實,否則燒制會開裂。”
溫熱的呼吸掠過她耳廓。
云晚渾身一僵,猛地往后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