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云晚獨自一人站在了云家別墅的雕花大鐵門外。
陽光暖烘烘的,但門口兩尊石獅子嘴里的球看著還是冰涼涼的。
門鈴按了三遍,才有個傭人小跑著出來,隔著縫隙一看是她,臉上立刻堆起難色:“晚小姐?您您怎么來了?太太今天心情不太好”
話音未落,趙玉珍那涂著猩紅唇膏的臉就出現在門后,一看是云晚,精致的柳葉眉瞬間倒豎起來。
“是你這賤人?你來干什么?”趙玉珍的聲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趕緊給我滾,云家不歡迎你這種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賤人。看見你這張喪門星的臉我就晦氣,晦氣透頂!”
她猛地拉開大門,沖著旁邊幾個縮手縮腳的傭人吼:“都愣著干嘛?你們是死人嗎?給我把她抬起來扔出去!扔得遠遠的,別臟了我們云家的風水寶地!”
幾個傭人面面相覷,躊躇著不敢上前。
一個是正牌大小姐,一個是掌管內宅的彪悍太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云晚眼皮都沒抬,捻了捻腕間的佛珠,“你這么兇干嘛?佛說放下‘賤人’執念,立地少長皺紋。”
她往前踏了一步,目光掃過那幾個傭人:“你們盡管試試。碰我一根頭發絲,你們以后就別想再混了’。”
“喲呵!”趙玉珍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一手叉腰,一手揮舞著指向院子角落,“反了天了!還敢威脅?你們兩個,抄家伙!把澆花那個水龍頭管子給我拉過來,呲她,把她給我呲出去!這賤人一身假佛的晦氣,得用高壓水槍沖沖!”
園丁朝水管挪了兩步,表情比便秘還痛苦。
他哪敢拿水龍頭吡大小姐?
現場劍拔弩張,一個尖聲叫罵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個捻著珠子面無表情放狠話,氣氛緊繃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演全武行。
趙玉珍正要再罵,一陣低沉渾厚的引擎咆哮聲由遠及近,下一秒,一輛邁巴赫以一個極其囂張的甩尾姿態,穩穩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
一條包裹在熨帖煙灰色西褲里的長腿邁出,光亮的定制皮鞋踩在濕漉漉的地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