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平穩地匯入車流,云晚靠著車窗,指尖無意識地捻著佛珠,腦子里全是爺爺枯瘦的手腕和渾濁的眼神。
車子在盛唐律所氣派的玻璃幕墻前停下。
云晚推門下車,月白裙擺拂過光潔的大理石臺階,徑直走向前臺。
“我找沈玉律師。”
前臺小姐認得這位最近風頭無兩的“佛女”,笑容標準:“云小姐您好,沈律師交代過,您來了直接去他辦公室就好,請跟我來。”
推開厚重的實木門,沈玉正站在落地窗前講電話,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金絲眼鏡后的眼神銳利如鷹。
“那份補充協議的漏洞必須抓住,這是關鍵。對,下午三點前發我郵箱。”
他掛了電話,轉過身,看到云晚,鏡片后的目光微動。
“來得正好,省得我再打電話找你。”
云晚在他對面的真皮沙發坐下,開門見山:“沈律師,我爺爺的事”
“我知道。”沈玉打斷她,繞過寬大的辦公桌,拿起一份薄薄的文件夾,“我正要跟你說這個。”
他走到云晚面前,將文件夾遞過去,動作干脆利落。
“救你爺爺出來的案子,我這邊找到一個新的思路。”
云晚接過文件夾,沒急著打開,抬眼看他:“新思路?”
沈玉推了推金絲眼鏡,“之前我們一直卡在如何證明云正濤非法限制老爺子人身自由,以及如何繞過他‘監護人’身份這一點上。取證難,強行突破風險又太大。”
他指了指文件夾。
“但最近梳理老爺子過往的資產文件時,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細節。”
云晚翻開文件夾,里面是幾份泛黃的股權轉讓協議復印件。
沈玉的聲音平穩而清晰:“老爺子在十年前,也就是你父母意外去世后不久,曾將他名下云氏集團的核心股權,分兩次秘密轉讓給了你。”
他點了點其中一份協議末尾的簽名。
“看這里,受讓人:云晚。當時你還在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