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切到云晚時,她正把最后一瓣橘子塞進嘴里。
指尖捻著佛珠,腮幫子微微鼓起,像只存糧的松鼠。
“該我了?”她咽下橘子,慢悠悠開口,“那還是要感謝節目組吧。”
她目光掃過表情各異的嘉賓,最后定格在黑洞洞的鏡頭前:“讓我認識了很多嗯,挺有意思的朋友。”
佛珠在腕間轉了小半圈。
“愛號這節目吧,”她頓了頓,“找對象是次要的。”
“主要教人看清人性,學會和各類奇人和平共處。”
“比如有些人干了壞事還裝可憐,比如有些人被毒湯澆灌還能堅強存活的小強精神。”她看向裹毯子的于雯,“值得學習。”
于雯哆嗦著把毯子拉過頭頂。
導演不想她們又撕:“云老師總結很深刻哈,那您對觀眾有什么想說的?”
云晚笑了笑。
不是佛龕上菩薩悲憫眾生的笑。是山精野怪掀了供桌,露出尖尖小虎牙那種笑。
“我知道大家都說我裝,裝佛女,裝清純,各種裝。”
她托著下巴,指尖在頰邊輕點。
“對啊,我就是裝。”
“不裝清心寡欲,難道學某些人裝油鍋炸薯條?”
“不裝淡定從容,難道學某些人裝瘋賣傻潑毒湯?”
何顏美快要咬碎牙齒。
云晚忽然湊近鏡頭,睫毛在頂燈下撲簌簌落下陰影:
“我要不裝這破節目能有這么高收視?”
全場死寂三秒。
“噗!”周予白笑出聲。
然后為了表示不是嘲笑,連連點頭:“沒錯,我也裝!”
導演張著嘴,活像被雷劈過的蛤蟆。
彈幕徹底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