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輕手輕腳地捧著無線座機進來,腰彎得很低,“先生,電話,說是江先生打來的。”
“江先生?哪個江先生?”云正濤腦子里快速把認識的江姓人物過了一遍,他好像不認識什么江先生。
于是不耐地揮手:“先問清楚什么事!”
管家捧著電話,,小心翼翼復述那頭剛自報的名號:“他說他是江家的江清硯先生。”
‘江家江清硯’幾個字像帶著細小的電流,瞬間擊穿了云正濤維持的鎮定。
京城姓江的人不少,但‘江家’和‘江姓’他不是一回事!
敢自稱江家的,只有一家!
云正濤猛地從寬大皮椅里彈起來。
臉上的不耐煩像被橡皮擦狠狠抹去,眨眼間就換上了一層受寵若驚的恭敬。
他幾乎是撲過去,一把從管家手里奪過座機,腰板瞬間挺直,連聲音熱絡:
“哎喲!小江總!!是您啊,真是久仰久仰!”
聲音里那點黏糊的奉承,隔著話筒都能滲出蜜來,“您親自打電話來,真是讓我驚喜,榮幸之至啊!”
電話那頭的江清硯,語氣是一貫的從容不迫:“云總客氣了。這么早打擾,是有件事想告知一聲。”
“我家老爺子昨天翻相冊,看到一張與令尊當年在馬球場的老照片,很是感慨歲月。”
“他老人家念及舊情,得知云老先生身體抱恙在家休養,十分掛念,執意要親自登門探望一番,再邀請云老去我們那兒小敘半日,飲杯清茶解解悶。”
云正濤那臉上瞬間堆疊起的諂媚笑容,像是驟然遇到了西伯利亞寒流,猛地僵凍在臉上。
心臟“咯噔”一沉,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他捏著話筒的手指指節泛出青白色,極力平穩著驟然失速的心跳和幾乎要變調的嗓音。
“哎呀呀!這這怎么敢當!”
聲音夸張地拔高八度,試圖用音量掩蓋那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江老爺子太抬愛了!家父家父他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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