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感覺眼前發黑,腳下發軟,精心打理的頭發都失去了光澤,整個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晃了晃。
在顧云洲那冰冷的目光下,他像個徹頭徹尾的小丑。
別人罵人說‘該死’那最多只是句氣話,但是‘該死’這兩個字從顧云洲嘴里說出來,那被罵的人,就有可能真的死!
顧燁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顧不得周圍工作人員驚愕的目光,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到顧云洲面前。
腰彎得極低,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諂媚:
“小叔我錯了!是我眼瞎,是我蠢!沒搞清楚狀況就瞎嚷嚷!”
他語無倫次,額角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您消消氣,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我我這就去處理!保證不讓您丟臉!”
顧云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跟我道歉?你該道歉的對象,是我嗎?”
“你自己把臉伸出去讓人抽,抽得啪啪響!”
他語氣平緩,卻字字如刀。
“現在,你讓我,讓整個顧家,都跟著你一起丟人現眼。”
“你覺得,一句輕飄飄的‘我錯了’,就能揭過去?”
他嗤笑一聲,帶著刺骨的寒意。
“面子丟了,你得自己找回來。”
“找不回來”
顧云洲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鷹隼,直刺顧燁眼底。
“你就給我滾出顧家大門,永遠別頂著顧家的名頭在外面丟人!”
顧燁渾身一激靈,像被冰水從頭澆到腳。
他猛地抬頭,對上小叔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心臟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找回來?
怎么找?
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丟人”和“滾出顧家”這幾個大字在瘋狂閃爍。
恐慌像藤蔓一樣纏緊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