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聽說這片子是您親自挑的?有眼光啊,封閉空間的心理壓迫感”
他抬手,做了個戲劇化地抓握空氣的手勢,“這可是觀察人性深層恐懼反應的絕佳樣本啊!”
他身體微微傾向周予白那邊,仿佛等著對方接過話茬,開啟一場“專業”對談。
周予白兩條長腿懶散地架在前排椅背下的空檔,整個人深陷在沙發里,像沒骨頭。
屏幕上還在播放消防知識廣告,一束變換的藍光打在他側臉上,薄唇微抿。
他指尖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捻著云晚袖口垂落的一小段流蘇。
那是她禪服袖口的裝飾,被他硬生生薅出來當玩具。
對于身邊突然多出的這個人,以及那套試圖指點江山的開場白,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仿佛旁邊只有空氣,沒有活物,更沒有羅宇。
那沉默的幾秒鐘格外漫長,帶著點無聲的尷尬。
羅宇臉上的笑容僵住,像一張畫皮沒貼好。
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他挺直的腰背細微地塌陷了一點弧度。
“咳”他又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突如其來的冷場。
剛想再接點什么,把“人性觀察”的深奧話題深入下去。
“周老板。”清冷的聲音在周予白另一側響起。
云晚指尖精準地戳了戳周予白玩流蘇的手背,“坐沒坐相也就罷了,再把我這衣袖薅脫了線,你賠?”
和周予白一樣,她也根本沒看羅宇那邊,好像那位置上壓根就是團空氣。
“嘖,”周予白終于有了反應。
他不情不愿地松開捻著流蘇的手指,身體倒是半點沒動,依舊深陷在那片柔軟的紅絲絨里。
他側過頭,下巴幾乎要抵到云晚肩膀,舞臺劇臺詞腔拿捏得恰到好處,“我賠啊!怎么賠?”
“把我自己賠給你,為你提供二十四小時貼身服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