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遠的電話,“傅總,您吩咐買的活血化瘀的藥膏,買來了。”
傅寒聲瞇了下眸,出了門,“現在到哪了?”
“馬上到溫小姐先去樓下。”
“嗯,我下去。”
出了門,搭電梯直達樓下。
路過垃圾桶,他直接把手里的藥袋子扔了進去,隨后從兜里摸出煙盒,掏出一根,燃了根煙抽。
方遠是五分鐘后到的。
他下車,一眼就看到站在樓下抽煙的老板,不禁愣了下。
這是,吵架了?
他看了眼手里提著的藥袋子,吞了下喉嚨,硬著頭皮走過去,“傅總。”
傅寒聲聞聲抬眸看過去,捻了煙,“辛苦了。”
方遠搖頭,把藥袋子遞給他。
“張崇文那邊如何?”傅寒聲接過的同時,問他。
“還沒醒,打了針,醫生說大概明天才能醒。”說到這兒,方遠頓了下,“還有件事……”
傅寒聲看他。
方遠嘆息道,“老爺子聯系您。”
傅寒聲微微瞇眸,大概猜到了老爺子這個時候叫他是為了什么。
“知道了。”
他沒什么多余表情,他也是時候該見見他老人家了。
他拂開袖扣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一會兒溫辭又該找他了。
“回去休息吧。”他交代方遠,轉身離開,走進入戶門。
回到家。
推開門,果然聽到臥室傳來女孩等久了的聲音,“好久啊,你去哪兒了,怎么才回來?”
傅寒聲暗嘆,才十分鐘,在她這兒就是很久。
但他喜歡她黏著。
他放下藥袋子,走進臥室,對她解釋道,“打了個電話。”
溫辭了然,張開手臂。
傅寒聲會意的走過去抱抱她,低頭,側臉貼著她的,想了想,還是低聲問她,“要不要去我那兒住?”
溫辭愣了下,“怎么了?”
她緊張,“是不是陸聞州又招惹你了?”
傅寒聲看著她,不想讓她自責,謊稱,“不是,就是我那兒離你公司近,你每天早上能多睡一會兒,不用那么累。”
原來是這個,溫辭就搖搖頭,“算了,還是繼續住這里吧,我不想住太大的房子。”
說到這兒,她面色微滯,緊張攥住襯衣。
傅寒聲薄唇緊抿,知道她不想住太大的房子,是因為陸聞州。
他對她產生的影響,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消散的。
“傅寒聲……”溫辭仰頭,想說些什么。
“沒事,我理解。”
他克制道,拍了拍她肩膀,讓她休息,起身離開了臥室。
留下溫辭一人,她坐在床上,看著男人寬闊的身形,忽然覺得心里郁悶的厲害。
這種郁悶感一直伴隨著她吃完面,然后躺在浴缸里泡澡,都沒有消散。
她感覺得到,傅寒聲在克制。他嘴上不說,但他心里還是很介意她和陸聞州的曾經的。
理解。
傅寒聲如果有前女友,還和她有過很深的感情,她也介意。
溫辭出神的想,浴缸里的水都溫了,她都沒感覺到。
忽然,浴室門被打開,傅寒聲進來沖澡。
淋浴和浴缸之間什么都不隔著。
溫辭心口跳了跳。
這雖不是兩人第一次一起公用浴室了,但還是臉紅心跳的別開目光,看著雪白的雕花瓷磚出神,盡量不多想。
身后的淋浴響了十幾分鐘,停了下來。
傅寒聲穿上浴袍,出去前,提醒她,“別泡太久。”
“好。”她應下,手指不自覺抓了下浴缸扶手。
或許是她敏感吧,自剛剛沒答應他搬去他那兒住后,他對她就冷淡了很多。
往日,別說他跟她一塊共用浴室時候,他不會老實了,她一個人在浴室里洗澡,他都要進來……
而今天,他卻格外老實。
溫辭垂下眸,閉了閉眼,腦海里漸漸浮現出曾經一個人在別墅里度日如年的一幕幕。
那別墅,對她來說,猶如牢籠……是她的夢魘!
最嚴重那段時間,她一度抑郁,受不了住的地方空蕩蕩,會控制不住的發噩夢,經常半夜醒了,之后再也睡不著,睜眼到天亮,總是不安。
所以在師兄為她租房時,她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小點。
這件事,她沒跟任何人提過,包括陸聞州和傅寒聲,他們都不知道她曾經輕度抑郁。
刷拉一聲,浴室門忽然被打開,“溫辭?”
溫辭臉色微微發白,驀然睜眼,望向門口,還有點迷茫。
傅寒聲站在門口,“叫你,怎么不應呢?”
溫辭回了神,迎上他的目光,忽然不自在。
今天因為腳踝受傷了,她就沒用浴花,只滴了幾滴舒緩的精油。
所以,一眼看去,她的身子在浴缸里一覽無余,白花花的……
她腳趾蜷縮了下,慢半拍應,“剛剛在想事情,沒聽見。”
傅寒聲也沒亂瞥,提醒她,“泡一會兒就出來吧,別泡太久。”
“嗯。”
“睡衣帶了沒?”他問。
“帶了。”
傅寒聲點頭,出去了。
浴室安靜下來。
溫辭的心跳卻不再安靜。
她想,她不能困在過去。
傅寒聲跟陸聞州不一樣。
他不會辜負她的。
她也不能讓他委屈。
想通了,心里終于不那么郁悶,她舒了口氣,起身擦干身體,真空穿上睡裙。
然后沖外面喊了聲,“傅寒聲。”
剛剛泡澡時間有點久,她嗓子微微沙啞。
傅寒聲以為她想喝水,“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是,你進來。”
“是想我幫你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