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銘遠漸漸恢復了意識。
他感覺自已的手腳被麻繩捆得死死的,連動一下都困難。
耳邊傳來黎阿福歇斯底里的吼叫聲:“我操你媽的!我白養你這么多年,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黎姿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帶著憤怒和委屈:“你憑什么搶人家的錢?那是人家賺的錢!”
黎阿福顯然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聲音里透著蠻橫:“進了我家的錢就是我的!你再敢叫喚,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黎姿毫不示弱,聲音尖銳地回擊:“你別借著酒勁發瘋!有本事你就來啊!弄死我啊!”
陳銘遠勉強抬起頭,順著聲音望去。
只見黎姿擋在立柜前,雙手張開,眼神里記是憤怒和決絕。
黎阿福左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右手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刀尖正抵在她的胸口。
“我他媽今天就捅死你!”黎阿福的聲音里帶著瘋狂。
陳銘遠心頭一緊,猛地大喝一聲:“住手!”
黎阿福聽到聲音,猛地轉過頭,看到陳銘遠已經醒了,臉上的猙獰更甚。
他松開黎姿,轉身朝陳銘遠撲了過來,手里的尖刀閃著寒光:“我先弄死你!”
陳銘遠眼見刀尖逼近,身l本能地反應。
他猛地一扭腰,雙腳用力一蹬,借著腰部的作用力,一腳狠狠踢向黎阿福的太陽穴。
“嘭!”
一聲悶響,黎阿福的身l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咣當”一聲掉在一旁。
黎姿愣了一下,隨即驚慌失措地撲了過來,聲音顫抖地喊道:“爸!爸!”
她跪在黎阿福身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黎阿福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睛睜得大大的,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仿佛還帶著一絲不甘。
“救他!快救他!”黎姿手忙腳亂地去解陳銘遠身上的繩子,聲音里帶著哭腔。
黎姿聽到陳銘遠的話,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黎姿……”陳銘遠低聲開口,語氣中帶著愧疚和無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自衛。”
黎姿沒有回應,她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黎阿福的臉。
那張曾經讓她恐懼、厭惡的臉,此刻卻顯得如此陌生。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黎姿的抽泣聲和陳銘遠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過了許久,黎姿終于抬起頭,看向陳銘遠,聲音沙啞:“你去院子里抽支煙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陳銘遠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知道,黎姿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眼前的一切。
而他也有必要讓自已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辦。
夜晚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涼意。
陳銘遠站在院子里,摸著額頭上被黎阿福用棒子打的紅腫,心存僥幸。
要不是他躲得快,黎阿福那一棒子一定會打死他。
雖然他討厭黎阿福,但他并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剛才的防衛只是為了保護自已,他才不得不讓出那樣的選擇。
“唉,看來又要官司纏身了。”陳銘遠輕嘆一聲。
雖然他是在自衛的情況下出手,但法律是否會認可他的行為?
黎姿能不能給他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