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遠看著她倔強的神情,知道她此刻心情復雜,便沒有再堅持。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黎姿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黎姿拿起掃帚,開始清理地上的酒瓶和垃圾。
她的動作很利落,但眼神卻有些空洞,仿佛在機械地完成一項任務。
陳銘遠能感覺到,她對這里的一切早已麻木,甚至有些厭惡。
“黎姿,你平時很少回來吧?”陳銘遠輕聲問道。
黎姿停下手中的動作,苦笑了一聲:“是啊,自從我媽去世后,我就很少回來了。每次回來,看到的都是這樣的場景,我真的受不了。”
陳銘遠點了點頭,語氣溫和:“我能理解。你爸他……確實有些過分。”
黎姿嘆了口氣,繼續打掃:“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媽在的時侯,他雖然也有些毛病,但至少還像個父親。”
“可自從我媽走了,他就徹底變了,整天酗酒、賭博,甚至……甚至讓出這種荒唐事。”
陳銘遠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人有時侯會迷失自已,尤其是在失去重要的人之后。”
“你爸可能是太痛苦了,才會用這種方式逃避現實。”
黎姿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陳哥,你不用替他開脫。他就是這樣的人,自私、無賴,從來不會為別人考慮。”
“我媽就是被他氣死的,他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悔意。”
陳銘遠疑惑地問:“那你為什么還想帶他離開這里?”
黎姿沉默片刻,有些痛苦地說:“不管怎么樣,他還是我爸。”
過了半個小時,黎姿終于把兩間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到陳銘遠面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陳哥,家里太亂了,讓你見笑了。”
“沒事,沒事。”陳銘遠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顛簸了一路,你餓了吧?”黎姿關心地問。
“有點。”
“家里應該什么都沒有,我給你煮面條吧。”
“可以。”
黎姿干活很麻利,不一會兒就把面條煮好了。
她把面條端到西屋的桌子上,笑瞇瞇地對陳銘遠說:“快吃吧。”
話音剛落,中廳房門一開,黎阿福又走了進來。
他似乎又喝酒了,走路腳下發飄,搖搖晃晃的。
“小子,你姓啥來著?”黎阿福走到西屋門前,倚在門框上,醉醺醺地問。
陳銘遠立即放下飯碗,微笑著回答:“我姓陳,叫陳銘遠。”
“你倆什么關系?”黎阿福瞇著眼睛,語氣不善。
“黎姿是我女朋友。”陳銘遠按照黎姿的叮囑回應道。
老頭面無表情地問:“你還有錢嗎?”
黎姿一聽,頓時急了:“剛才他不是給你了嗎?你怎么還沒完沒了呢?”
老頭理直氣壯地說:“他睡了你,就得給我錢。”
陳銘遠一臉無奈,怎么還有這樣當爸的?
但他還是從背包里又抽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我還有一百塊,都給你吧。”
老頭隨手接過錢,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轉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黎姿看著父親的背影,眼中記是失望和痛苦。
她轉過頭,歉疚地對陳銘遠說:“陳哥,對不起了。”
“沒事沒事,趕緊吃飯吧。”陳銘遠擺擺手,示意她別放在心上。
黎姿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我不吃了,我得跟著他看看,看他是不是又去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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