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扭曲,分辨不清是在笑,還是在哭。
工作人員請示副院長,要不要現在就把嘴套給病人戴上。
副院長正要下指令,顧迦洛就開口了。
“嘴套暫時放著,等她犯病的時候再戴。”
副院長看了眼病房里的人,見她并未變得狂躁不可控,也就應和了顧迦洛的意思,對那工作人員說:“先放著吧。”
沈律過來牽住顧迦洛的手,帶她離開這地方。
她朝他微微一笑,“我感覺輕松多了。”
沈律半開玩笑地調侃她,“你是輕松了,我剛才在外面一直提心吊膽,就怕徐慧沖破束縛對你不利。”
“這么夸張嗎?那束縛衣的質量不至于這么差吧。”
“就怕萬一。”
兩人手牽著手,邊說邊走出病院大樓。
陽光充沛。
有個病人正在草坪上玩自己的影子,一個成年人,臉上露出孩童般的天真笑容。
顧迦洛看到這一幕,感慨道。
“他看上去比其他正常人開心多了。”
沈律握緊了她的手,“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或許我們覺得他們可悲,需要被治療,但或許在他們看來,自己所處的世界很美好。”
顧迦洛贊成道。
“是啊。越清楚現實的殘酷,就越想逃離,把自己封閉在安全的精神世界中。
“強制將他們抽離出那個理想世界,真是為了他們好嗎?還是為了自己,為了維持這世界的秩序?”
話音落下,那玩影子的病人從他們面前跑過去,眼里卻沒有他們,只有自己的影子。
他們眼中也沒有其他,只有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對方。
“陽光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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