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幾次掙脫那抓著她胳膊的人,拍打車窗,看起來是想要出去。
迫于無奈,車上的專業人員給她打了一一針鎮定劑,她這才安分下來。
顧迦洛雖然沒有去現場,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得知了判決結果。
她倒了杯酒。
酒入喉,有些澀。
徐慧得到懲罰,應該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她本來都打算好了要和沈律慶祝一下,但心里突然悶悶的。
那高興的勁頭褪去后,只剩下悵然感傷。
回憶與徐慧的過往,十幾年的時間,那么多日夜的陪伴,如今全都化為泡影,令人唏噓。
她從10歲那年起,就一直在徐慧那兒做心理疏導。
起初她也不信任徐慧,是徐慧耐心地打開她心門,一步步引導她,鼓勵她、支持她,從不否定她,她提出任何需求,徐慧幾乎都能滿足她。
這樣的相處方式讓她很舒服,所以她很依賴徐慧。
甚至她一度希望徐醫生這輩子都不離開自己。
可她到底還是不清楚,徐慧對她所謂的“治愈”,都是為了更好地控制她。
她曾將徐慧當成自己的依靠與救贖,到頭來卻發現,那是將她往下拉的惡魔!
被親近之人背叛,顧迦洛心里那陰霾久久不能散去。
如今,徐慧被抓走強制醫療。就算過個幾年,她那病真能治好了,再從精神病院出來,也無法在社會上立足了。
她不能再從事心理學方面的事業,心心念念的人類進化研究也沒法再繼續。
以后的人生也只能是渾渾噩噩、得過且過
沈律在調養身體,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和顧迦洛碰了下杯。
見她只是端著酒杯出神,他問,“想什么呢?”
顧迦洛淺淺一笑,帶著幾分酸澀,“我在想,她和我一樣,都是病得不輕,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我有機會重新開始,她呢?”
沈律知道她這是想到自己,與徐慧產生了共情。
他非常理智地告訴她。
“你們的情況是不同的。
“你以前傷害過的人,都是因為那些人先惹怒了你,包括折磨我也是一樣,你以為我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才想著報復我。
“但徐慧是無差別地傷害人,她為了達到目的,把所有人當成工具,罔顧無辜之人,連小滿那樣的孩子都不放過。
“她早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顧迦洛想了想,兀自點頭。
“你說得對。她喪心病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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