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嫆坦然從容地對蔣怡說道。
“是,我讓你暴露在了危險中,但我也讓人保護了你。
“這十多年來,你并未受到過我那些對手的報復。”
“那你就能利用我了嗎!”蔣怡含怨質問,“說到底,我不是你親生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你也不在乎。”
宛嫆保持著平靜,毫無波瀾地與她對視。
看著面前那張臉,思緒回到許多年前
蔣怡是她親自去孤兒院收養的。
當時院內有很多需要領養的孩子。他們長期過著集體生活,所有孩子都管負責他們起居的護工叫媽媽。
但護工媽媽不能滿足所有孩子的情感需求,也不能給他們一個真正的家。
她記得,她去孤兒院那天,適齡的女孩們都急切地想引起她的注意,有的朝她甜甜地笑,有的直接就喊她媽媽,被排除在收養條件之外的男孩們站在不遠處圍觀,眼神中也都是羨慕。
只有蔣怡站在角落里,揪著自己的衣角一不發,她能在那孩子眼神里看到更大的渴望與迫切,可即便再想被領養,那孩子還是耐心又安靜地等待著,見到她和別的孩子說話,那孩子就忍不住將小腳往前邁,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非常惹人憐愛。
她全都看在眼里,也喜歡那女孩安安靜靜、不爭不搶的樣子,于是便把女孩領回家,辦理了收養手續,正式確定母女關系。
平心而論,作為一個養母,她做不到將養女和親生女兒一視同仁,但她已經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對蔣怡好。
她唯一“虧欠”蔣怡的,恐怕就是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身為親生母親的初衷和底線,那就是豁出性命都要保護好洛洛。如果蔣怡因此而怨恨,那她也認了。
話已至此,宛嫆沒有其他可辯解的。
怨她也好,恨她也罷,她確實沒那么在乎了。
見蔣怡的情緒這么激動,完全聽不進勸誡的樣子,宛嫆就放下聽筒,主動示意那身后的獄警。
緊接著,她就要離開這兒。
蔣怡還死死攥著聽筒,沖著她的背影發笑。
那笑聲聽起來飽含滄桑,在這冷冰冰的監獄里,讓人沒擰Ⅻbr>離開南城監獄后,蔣怡在車上一不發。
林遠臣問她,她什么都不肯說。
斷絕關系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