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年那看似慈善的目光下藏著銳利。
他盯著沈律脖子上的圍巾,裝作隨口一問。
“這辦公室里的暖氣開得挺足,怎么沈總還覺得冷?”
沈律正坐在辦公桌后,查看著剛才助理送過來的文件。
聽到蔣世年那話,他面上沒有半點心虛慌亂。
旋即便頭也不抬地回了句。
“我以為,蔣總是男人,應該知道我為什么要戴圍巾。”
說完這句,沈律輕抬眼皮,略有深意地看向蔣世年。
蔣世年臉上慣有的笑容微微一滯,卻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隨后他便爽朗地笑起來。
“哈哈原來是這樣。
“沈總,你可真是哎,這弄得很糟糕嗎?
“要是你有需要,我那兒倒是有幾瓶效果特別好的藥膏,一會兒讓人送來給你。
“就是不知”
說到最后那句,蔣世年的笑容褪去了大半。
他那眼神牢牢鎖著沈律的臉,刻意放慢了語速。
“不知是誰入了沈總的眼?
“畢竟像你這么潔身自好的人,這么多次應酬,就沒見你給過女人近身的機會。”
沈律望著他,淡淡一笑。
“我和蔣總一樣,都是長情的人。
“一旦喜歡上誰,就放不下、忘不掉了。”
蔣世年眼底泛起些許波瀾。
他毫不回避沈律的視線,直接問道。
“沈總,你忘不掉的是誰?”
沈律沒有明確回答他。
“蔣總和夫人感情恩愛,一直是圈內的一段佳話。
“跟您合作也有段時間了,還沒有去您家中拜訪過,不如您擇個時間?”
即便沈律不答,蔣世年也已經猜出——他忘不掉的那個很可能是顧迦洛。
蔣世年并不知道他們過去的故事,但他清楚,這么多年來,和沈律糾纏得最深的女人是誰。
不過,話題扯到他自己身上,他就不能再咄咄逼人地追問下去。
順著沈律的話,蔣世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我也早就想邀請沈總了,等我問過我妻子,再回復你具體時間。”
兩人談話的氣氛不算多緊張。
但暗流涌動,往往是在人看不見的地方。
晚上。
蔣世年回到家中,很快就有熱騰騰的飯菜上桌。
他脫掉外套,一個女傭便上前接了過去,將其掛在衣架上。
餐廳里沒什么聲響,安靜得有些壓抑。
蔣世年坐下后,朝其中一個女傭看去。
他面容慈善,笑瞇瞇地問,“夫人吃過了嗎?”
那女傭垂著頭,“是的。”
蔣世年也沒再多問什么,徑自拿起餐具。
吃完晚餐后,他便上了樓,并推開其中一間房門。
門后,沒有溫馨的裝修。
墻面被粉刷成白色,白得嚇人,仿佛沒有邊界。
床單被套也都是白色的。
床上坐著個女人,長得不算驚艷,但身材保養得極好。盡管年紀很大了,還是掩蓋不住那特別的風情。
她頭發很直,隨意披散著,又穿著白裙,乍一看好似那影視劇里的女鬼。
女人眼袋很重,皮膚松弛。
她身邊放著個娃娃,看著已經很舊了。
見蔣世年進來,女人沖他溫柔地笑。
“你今天回來得很早啊。”
蔣世年也在笑,親自給女人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女人接過去,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