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騙我?!”顧迦洛幾乎是朝他吼出來的。
她這幾天被折磨慘了。
此時此刻,她那無法宣泄的情緒都爆發出來。
“你非要跟我爭先后嗎!
“我以前邀請你參加我的葬禮,你卻想要先走一步我告訴你,沒可能的!”
沈律看到她的右胳膊在顫抖,當即沉聲道。
“我沒想報復你,更不會用這種方式報復你。
“我這病,之前治療得很順利,最近復查才查出了一些問題。
“你若不信我,還想跟我鬧,可以。但先讓專家看看你的胳膊。”
他不知道是誰告訴她肺癌的事。
而他現在想的都是讓她把胳膊治好,也沒有多想她為什么跟他說這番話,為什么這樣生氣。
可顧迦洛自己很清楚。
她生氣,不是因為真覺得沈律是在“報復”她。
而是因為她動搖了。
她怔怔地望著沈律,透過他,回憶起初次見到他時,他是穿著白色衣服的少年,雖經歷家中變故,身體還是健康的。
他干干凈凈,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是她。
是她將他害成這個樣子的。
她逼他抽煙,逼他在胃出血還未痊愈的情況下喝酒。
是她將他拽進吃人的沼澤。
她親眼看著他深陷黑暗,還在一旁拍手叫好
“沈律,你恨我嗎?”
在他深受肺癌之苦的時候,他就不恨她嗎?
明明他本可以肆意地活著啊。
他可以像同齡人一樣,年少時,于運動場上揮灑汗水,在青春正好的年紀遇到一個明媚的姑娘,談一場稚嫩卻正常的戀愛。
時機一到,他會有段穩定的感情,和那人步入婚姻殿堂。
那么在他三十一歲這個年齡,可能已經有了個可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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