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面容消瘦,覆著濃濃的病態。
陽光照在他身上,才讓他看上去有了些生命力。
否則他就像那秋日里蕭瑟的枯樹,靜待寒冷的死亡,沒有半點對生存的渴望。
生命從他英俊的臉上、白皙的手指間流出。
他的身體大多數時候都是麻木的。
此刻聽著母親那悲憤蒼涼的聲音,他內心也沒有太大起伏。
“您放心,會有那么一天的。”
他機械性地安慰著沈母,眸底空洞,仿佛已經被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芒。
程曉玥也在旁邊。
從他前段時間回d國開始,他就是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想來是太擔心伯母了。
“沈律哥,我和我媽會好好照顧伯母的。
“你只管安心去南城做事,早日完成伯母所愿。
“我們都會等著你回來團聚的!”
程曉玥對沈律很有信心,卻不了解他內心受到的折磨與煎熬。
然而,李頌恩留意到了。
李頌恩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心細如塵。
她知道沈律回d國這些天沒少去看心理醫生。
這意味著他很可能又開始出現較難控的抑郁癥狀了。
她也注意到他眼底的淤青,一看就是失眠所致。
她猜想,他一定是在南城遭遇了什么,而且大概率是跟顧迦洛有關系。
她詢問他身邊那些保鏢,卻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些保鏢的嘴巴都很緊,堅稱沈律跟顧迦洛只有生意上的少許往來。
但他們越是肯定、口徑越是一致,就越不對勁。
從沈母房中出來后,李頌恩單獨找到沈律。
“你最近壓力很大嗎?”她問得較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