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二十五這天,盛和舉辦了一場年底晚會。
    顧迦洛傷了手,又好幾天沒練習,完成度卻是出奇得好。
    余音結束后,連宴初都對她投來贊許的目光。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蔣怡看著臺上那熠熠發光的顧迦洛,多少有些嫉妒。
    每次顧迦洛這個真正的大小姐一出現,就是在打她的臉。
    為公司賣力的人是她。
    幫母親分憂的人是她。
    顧迦洛不過是個寄居蟲,什么都不做,卻能享受別人的成果,卻能輕輕松松得到他人的喝彩
    不過,盡管心里不滿,蔣怡面上還是大方的。
    她自豪地笑著、拍手。
    按理說,宛嫆這個親生母親也該與有榮焉。
    可她面對周圍人的贊賞時,表情嚴格又冷漠。
    “鋼琴這東西,只要肯學,就能彈成她那種水平,如果不是宴初那種級別的帶著,她上不了大臺面。”
    蔣怡聽到這話,笑容更深了。
    她就知道,母親不喜歡這種花里花哨、卻沒有實際用處的。
    顧迦洛的鋼琴彈得再好,也不及她談下幾單生意。
    演奏完后,顧迦洛和宛嫆也不親近,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直接離開了。
    蔣怡倒是眼尖,追了出去。
    “洛洛,一會兒就開宴了”
    顧迦洛里面穿著沾滿亮粉的禮服,外罩白色長款羽絨服。
    哪怕不修身,穿在她身上也是極其好看的。
    冷風拂面而來,她睫毛輕顫,小臉蒼白,雙唇卻格外嫣紅。
    “蔣怡姐,我不餓。”
    這見外的稱呼,令蔣怡不喜。
    可她仍然面帶關切。
    “怎么會不餓呢,你中午就沒吃什么。”
    顧迦洛嘆了口氣,坦誠道。
    “好吧,其實我不喜歡這種場合,吵吵鬧鬧的,真不知道你和媽咪怎么能待這么久。”
    蔣怡笑了。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先回去吧。母親那邊,我會幫你解釋清楚的。”
    “謝謝蔣怡姐!”顧迦洛在寒冷中燦爛地笑著,這一聲“蔣怡姐”也格外響亮。
    蔣怡笑容僵硬地提醒她。
    “洛洛,我們是一家人,你像平時那樣,喊我‘姐姐’就好。”
    母親收養她后,就一直沒有提過給她改名改姓的事。
    時間越久,她就越討厭自己的姓氏。
    如果她能和顧迦洛一樣姓顧,以后和別人介紹時,就不用再解釋那么多了。
    蔣怡這點小心思,顧迦洛心知肚明。
    但她并未將蔣怡視為多大的威脅。
    不過,一再得寸進尺地來打攪她,就令她很不舒服了。
    顧迦洛靠近蔣怡,笑容友善溫順。
    然而接下來的話,就像這天氣一樣冷。
    她彎起唇角,幽幽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其實沒把你當姐姐,還很討厭你嗎?”
    蔣怡臉上流露出些許意外之色。
    然后,又聽顧迦-->>洛說。
    “媽咪本來是我一個人的,可自從你出現后,媽咪就沒那么關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