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忠孝兩難全,老太太患病后出現各種問題,肯定是必然、自然的。
許立平是警察。
張素云是教師。
兩者的工作差不多,讓誰放棄都有點殘酷,畢竟正是關鍵的中年階段。
未來退休是什么樣。
考驗的就是這幾年。
最后夫妻倆各退一步,張素云這幾年先不帶班,許立平申請了去局里。
雖然現在的禁酒令還不像掃黑成功后那么嚴厲,但也十分嚴格。
在公安一級勤務模式下、不準請假、不準回家、更不能飲酒耽誤工作。
許立平不知道陳澈今天要來,但他好幾天前就報備了今天休假,只是他作為所長又工作到了傍晚而已。
他不愛喝酒,也是突然之間有感而發準備喝兩口,順便把酒給處理了。
陳澈帶了兩瓶酒,今天喝一瓶再反一瓶,這就是許立平的心思。
陳澈不是體制內的更無所謂了,反而覺得這是對方表達對他的認可,更何況他還真有點私心,不喝酒怎么行。
“叔叔你少喝一點。”
陳澈把酒瓶放在自己這邊,作為后輩于情于理主動敬了三個長輩一杯。
張素云跟著喝飲料,低頭瞥見陳澈身邊的女兒,放下杯子問道:
“陳澈,一直還沒有問你,你在美國上學怎么樣,壓力大不大?”
示意許立平動筷后,陳澈慢了一步拿起筷子,看過去沉思片刻道:
“其實壓力還是蠻大的。”
陳澈說的是實話,去留學這種事完全屬于想象很美好,實則不盡人意。
“哪方面壓力大?學習還是生活。”
“從各個方面吧,都有。”
陳澈留了兩年學,壓力大到一度懷疑自己有病,還是心理疾病。
無論是遠渡重洋的孤獨、還是容易被孤立的境遇,亦或者文化的不同。
陳澈不是來宣泄的,只簡單粗略的回了一句,張素云想起什么又問道:
“你讀的專業叫什么來著?”
“市場營銷。”
有許立平在,陳澈沒拽什么名詞,規規矩矩、乖乖巧巧的回答。
得到這個回答,張素云看了眼時不時瞥向陳澈的女兒,繼續問道:
“你感覺這個專業怎么樣?”
注意到張素云的目光,陳澈咀嚼著看向身邊的許嘉柔,笑了笑道:
“和許同學的專業一樣吧,都是萬金油的東西,我這個技術壁壘更少。”
許嘉柔是漢語文學專業,雖然不像理工科,但相對來說還是有壁壘的。
可他讀的是商科市場營銷專業,完全就是靠天賦吃飯,不是技能,并不是上課學到的東西工作上就一定用得到。
上輩子到處亂搞。
這輩子市場營銷。
很多人誤把市場營銷當銷售。
但他在學這個專業時老師就說不是怎么銷售,而是怎么干掉銷售。
可以理解為銷售是耕地的牛,而市場營銷就是拖拉機,雖然是同樣的工作,但有了拖拉機后誰還用牛耕地呢。
陳澈并沒有讀完這個專業,也沒有吃到這碗飯,但相對來說這個專業對他的成長道路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重生回來陳澈很高興,一時間喝了很多酒,六七分醉的樣子離開了許家。
許嘉柔把他送到社區門口,兩人約定燕京見面后進行了分別。
回到家的陳澈已經10點,興許是睡眠不足的緣故,他見小公舉已經睡了也沒去打擾,也懶得等陳天宏到家。
在老媽的嘮叨聲中他洗完澡躺在床上,珉起笑意進入夢鄉。
只是迷迷糊糊間旁邊的手機響了,他硬撐著睜開眼看向歸屬地四川的號碼,點擊接聽后里面傳來一陣軟甜。
“老公,你睡了嗎?我睡不著。”
聽清是李瑤在電話那邊委屈吧啦,陳澈恍惚了一下,然后迷糊道:
“寶貝兒,有什么事我們明天早上再說好嗎,先掛了早點睡。”
掛了電話調成靜音模式,陳澈繼續躺平在床上閉起眼睛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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