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鴛鴦戲水,并蒂蓮花一樣的花樣,是細碎的桃花,繁瑣但是又濃烈。
她并未起身相迎,可皇上并不惱怒,只有她旁邊穿針引線的小丫鬟趕緊搬了椅子來,還倒了杯清茶。
“冷宮里不比外頭,什么都有,皇上將就著喝吧。”琳瑯輕聲開口說著,飛針走線,極為熟練。
雖說宮里這些娘娘們,也都是高門大戶的嫡小姐,女紅都是會的,進了宮以后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恐怕早已經忘了怎么捏針了吧。
皇上一愣,苦笑一聲,隨即端起一旁的茶盞,略微粗糙的杯身,比不上承乾殿里的青瓷白釉,輕抿一口,白水的滋味,似乎有點辣喉嚨。
喝慣了好茶,連口清水合喝起來都這般不習慣了。
“你難得同朕和顏悅色的說上幾句話,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皇上放下手里的茶盞,盯著琳瑯那張不施粉黛的臉。
雖然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可是看起來卻帶著說不出的知性美,沒有滿頭的珠翠,也沒有香氣四溢的熏香,依舊讓人著迷。
琳瑯終于放下手里的針線,“除了剛進冷宮的那幾年日日難熬,這十幾年來,我早已經和這處宮殿融為一體,遠離那些勾心斗角,自然日日快樂。”
“朕,看著身邊的故人一個個離開,心里生出的悲涼,壓的朕喘不過來氣。”
琳瑯輕笑一聲,目光平和:“人終歸要有一死,不是嗎?”
這話一出口,皇上愣愣的點了點頭,不在語了。
“那孩子怎么樣了?前年張嬤嬤還在的時候,聽說他已經貴為太子了。”琳瑯盯著皇上看了許久,才移開目光。
“驍勇善戰,心懷百姓,乾元交到他手上,朕放心。”皇上提起秦無淵,臉上才多了些暖意,“起初宮里謠四起,說他好男色,養男寵,直到后來娶了寧遠侯的大女兒,才得知他是中了毒,昭陽是個不錯的姑娘。”
琳瑯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夏夏沒有這個福分,若是借著母憑子貴之風,她和姓舒的也差不了太多吧。”
皇上明顯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