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葉邵陽陪著蕪夫人一起到上房,給寧遠侯送參加宮宴的新衣服。
寧遠侯坐在太師椅上,滿面春色,蘭姨娘垂手站在他身后,面含嬌羞,垂眉斂目。
衡南郡主坐在寧遠侯旁邊的太師椅上,卻是面色憔悴,黑眼圈大地像是撞了邪,可見一夜未眠。
葉邵陽見狀不覺勾唇微笑,暗暗給蘭姨娘遞了個眼色。
蘭姨娘感激之情溢于表,并微微點頭。
“侯爺,新衣我已經做成,您試穿看看可合身?”蕪夫人手捧新衣上前,恭聲說道。
不等寧遠侯開口,衡南郡主在旁冷笑道:“試穿可否合身?這時候你說這話?再過半個時辰,侯爺就要動身去宮里了。既然你攬下這差事,就必須合身!”
寧遠侯聽到這話,眉頭輕擰,轉臉淡淡問道:“郡主可是心里不暢快?”
衡南郡主忙回道:“侯爺,為妻不敢!只是實話實說,既然攬制新衣,自然是拿準了尺寸。都快要去參加宮宴了,若不合身,怎么好?但愿為妻多慮了。”
“就算不合身也無礙,風頭可爭可不爭,畢竟來日方長,也不在這一回,郡主不必動怒。”寧遠侯一副無所謂地表情,也是第一次沒有配合她的話,而偏袒她人。
衡南郡主氣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但終究硬生生憋住了,一句話沒再說。
她已經感覺到在蘭姨娘房中宿夜的寧遠侯,似乎變了跟先前不一樣了。
正因如此,她拿不準緣由,不敢妄動。
蘭姨娘在旁輕聲說道:“侯爺,妾身幫您試衣。”
寧遠侯扭頭,含笑看了她一眼,點頭應道:“好,有勞蘭兒了。”
這毫無避諱的親昵,刺痛了衡南郡主的心,握著帕子的手,緊緊攥著,骨節泛白。
衣服做得很精致,但是上身卻明顯肥大,不合體。
衡南郡主一看,幸災樂禍地笑道:“這是照著哪個野男人身體縫制的?侯爺身材如此標準,難道蕪夫人日日見著,卻視而不見?”
這話,分明就是將蕪夫人制衣失誤往傷風敗俗上推。
因先前她沒少誣陷還是蕪姨娘的蕪夫人勾搭野漢子,連倒夜香的都不放過。
蕪夫人也懵了,她上前查看衣服,驚聲說道:“這不是我制作的新衣,有人給調換了。”
一聽這話,衡南郡主笑地更加肆意了。
“哈哈侯爺新晉平妻,還真是景致多。我且問你,新衣做成,你放哪里了?可是入府庫?”
蕪夫人黯然回道:“并沒有,漿洗后放在我房中衣架上撐著定型。”
“你房中誰能進去?”衡南郡主止住笑,繼續問道。
“我和邵陽還有憐兒,可她們兩個怎么可能會給我調換了新衣?”蕪夫人也意識到自己著道了,根本無力辯解,聲氣不覺低了。
衡南郡主隨即抓住這點,冷笑道:“心虛了吧?憐兒是不能,但保不住你那好女兒,不想入嫁東宮,故意生事。但怕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就算侯爺在宮宴上出丑,也不會影響親事,頂多是讓太子臉上不光彩,嫁過去更不受寵罷了。”
葉邵陽一直冷眼旁觀,靜靜看戲,衡南郡主終于將矛頭對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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