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府里庫房每年下發到各個房中的除蟲香包。天啊,我不能生養竟然因為這個!”
蘭姨娘氣地忍不住哭出聲來,可見內心憋屈至極,但她自始至終沒有罵衡南郡主一句,只是將除蟲香包丟在地上,并用腳使勁地踩了兩下。
“我終于知道,父親姨娘娶了不少,卻再無所出的原因了。當年娘親懷我的時候,父親還未娶妻,而此后只有母親生養了兩個孩子。”葉邵陽亦是恍然大悟。
說實話,她這個結果讓她也深感意外,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衡南郡主那顆歹毒的心。
“邵陽,現在怎么辦?”蘭姨娘巴巴地望著葉邵陽,把對未來所有希望都傾注在她身上。
葉邵陽湊近她耳朵,嘀咕了一陣子。
蘭姨娘臉紅了,羞澀地點點頭。
“蘭姨娘趕緊準備準備,我走了。”葉邵陽隨即沖她揮揮手,轉身出門。
不等蘭姨娘回應,她人已經走得不見蹤影。
衡南郡主是典型的悍婦加妒婦,表面上順著寧遠侯,給他納妾,為自己爭取好名聲。
暗地里她卻給那些妾室立規矩
,弄得哪個也不敢跟寧遠侯暢行床笫之樂。
否則,次日便會被她尋了由頭,毒打是輕的,還會直接給逐出府,賣到窯子里。
她手上抓著把柄,寧遠侯想替她們出頭都不能,畢竟護得一時,卻護不了一世。
因此蘭姨娘這些妾室,絕大多數時間是獨守空房,被寧遠侯冷落。
即便是偶爾寧遠侯宿在房中,也是畏手畏腳,弄得不歡而散。
以至于寧遠侯也懶得進妾室的門,實在是太掃興。
蘭姨娘都不記得上次寧遠侯來房中是什么時候了,她想到葉邵陽對她的承諾,既緊張又激動,以至于顫抖的手把眉筆畫斷了三根。
再說,衡南郡主幾次派秋菊到蕪夫人院中悄悄查看,知她一直閉門趕制新衣服,今晚肯定不會留寧遠侯宿在房中。
她用過晚膳后,焚香沐浴,精心打扮一番,等待寧遠侯來宿夜。
可快三更天了,衡南郡主依然沒有等到人,不覺有些焦灼。
“秋菊,你死哪兒去了!”
正在耳房做針線,隨時等著傳喚的秋菊,聽到罵聲,忙應道:“郡主,奴婢侯著呢。”
“你趕緊到前院書房看看,侯爺是否還在批閱公文?若是,請他回來早寫安歇吧,別影響明兒宮宴上的精氣神兒。”衡南郡主聽到應聲,吩咐道。
秋菊答應一聲,隨即出門,去前院書房。
當她看到寧遠侯還在伏案批閱公文,不禁暗暗松口氣。
若是寧遠侯去了別的院子留宿,她今晚會成為衡南郡主出氣筒,打不死,也會被活剝一層皮。
為了防止這種災禍出現,她迎著頭皮走進去,向寧遠侯轉達衡南郡主的話,并請他到衡南郡主房中安歇。
寧遠侯也是困乏,想著衡南郡主今天表現不錯,便沒有拒絕,起身隨她一起往回走。
誰料,從書房出來沒走多遠,他便隱隱聞到陣陣獨特地香味,馨香沁鼻,不覺深深嗅吸著,感慨道:“好香啊,是什么花開了?”
秋菊很是為難地回道:“侯爺,奴婢不知。”
恰好府里打更巡夜的更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