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旁邊的段承林暫時還沒有加入那個高端群，并不知道眼前三人說的到底是誰？
“到底是不是他，我們現在也不敢太確定！”
葉天穹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聽得他說道：“說起來我也有將近十年的時間沒有見過此人了，上一次相見的時候，并未發現什么異樣。”
“秦陽，你應該知道，在那個群里的很多人，其實都并不擔任大夏鎮夜司的具體職務，就算是我，平時也沒有對他們有什么特殊的約束。”
葉天穹的口氣有些無奈，繼續說道：“人一上百，形形色色，大夏鎮夜司人數眾多，總有那么幾個脾氣古怪的家伙，這個鎮山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此人脾氣古怪，平日里沒有誰愿意跟他打交道，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太多他的消息了。”
葉天穹沉吟著說道：“現在看來，正是因為如此，那個非人齋齋主的精神體，才盯上了鎮山，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讓他奪舍成功。”
雖說葉天穹沒有直接承認這具肉身就是屬于鎮山，但其實已經有七八分肯定，而且將一些前因后果，都分析得八九不離十。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旁邊的齊伯然接過話頭，聽得他說道：“身在那個群里，想要打聽到鎮夜司高層的消息簡直易如反掌。”
說到這里，齊伯然有些歉然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蘇月影，心想這侄孫女真要有什么三長兩短，自己難辭其咎。
“二舅公不必自責，我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
蘇月影自然知道自己這個舅公心中在想些什么，所以臉現笑容地安慰了一句。
“二舅公？”
然而這個稱呼卻是讓秦陽愣了一下，畢竟他先前并沒有聽到這兩人的對話，更不知道這兩人真正的關系。
不過秦陽之前就在懷疑齊伯然對蘇月影態度不一般，猜測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關系。
現在看來，他的直覺還是相當準的。
“嘿嘿，沒想到吧？”
看著秦陽臉上的疑惑，蘇月影不由露出一抹狡黠之色，讓得旁邊的齊伯然不禁莞爾，但也有些欣慰。
看起來蘇月影已經擺正了心態，不再去糾結那些注定求而不得的結果，這對她來說，肯定不是一件壞事。
“伯然，月影臥底非人齋的事情，你好像并沒有在群里說過吧？”
葉天穹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這邊幾人的思緒，而齊伯然在微一沉吟之后，便是皺了皺眉頭。
“確實沒說過！”
齊伯然可是化境巔峰的精神念師，此刻念頭一轉，就可以肯定葉天穹所說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算非人齋齋主奪舍鎮山身在那個群里，應該也不可能知道蘇月影的真正任務。
可在秦陽奪得異能大賽冠軍之后，蘇月影的身份就曝光了，據那云舟所說，正是齋主大人傳給他的消息。
“葉首尊，齊叔，你們的意思是……還有其他可能？”
秦陽的反應也很快，他知道出現這樣的問題，無非有兩個原因。
一則是那個高端群里，還有沒有被挖出來的二心之……
而這個人甚至可能跟齊伯然關系不錯，否則也不可能知道蘇月影臥底非人齋的事。
第二個可能相對來說要能接受一些，那就是鎮山在大夏鎮夜司內也有一些暗中的朋友，無意間探知到蘇月臥底的任務，并非沒有可能的事。
這讓葉天穹和齊伯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如果真是第一種結果的話，那鎮夜司內部，可能已經出現極大的問題了。
他們兩人一個是大夏鎮夜司的首尊，一個是鎮夜司的首席掌夜使，出現這樣的問題，他們難辭其咎。
可現在只有鎮山被秦陽給揪了出來，其他人卻是毫無頭緒，甚至都不敢肯定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群里的三十多人，就算很多沒有在大夏鎮夜司內擔任具體職務，卻都是守護大夏的中堅支柱，總不能無緣無故就去懷疑調查吧？
要是因為一兩個害群之馬，而將整個大夏鎮夜司高層攪得雞飛狗跳，或許才更中了敵人的下懷呢。
只要是人就會有秘密，但秘密有好有壞，以葉天穹的處事原則，只要不威脅到大夏和鎮夜司的利益，他就不會去多管。
“此事，還得謹慎啊！”
葉天穹看了齊伯然一眼，而旁邊的幾人也都聽明白了這位鎮夜司首尊的意思。
那是說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一定不能輕舉妄動。
除非是有像眼前尸體一樣的鐵證，才可以順藤摸瓜去查證清楚，這樣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可真要沒有證據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那勢必會引起那些強者的強烈不滿，甚至從此跟鎮夜司離心離德也說不定。
強者有強者的尊嚴，哪怕是已經突破到傳奇境的葉天穹也不想隨便得罪。
一個不慎，是真有可能出大事的。
“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秦陽，你現在也在那個群里，這件事或許還得你多多留心了。”
驟然聽到葉天穹這話，旁邊的段承林和蘇月影都是臉現異光，反倒是齊伯然第一時間明白了這位葉首尊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尸體之后，關于非人齋的點點滴滴瞬間涌上了心頭腦海。
說實話，原本在葉天穹和齊伯然的心中，都覺得非人齋不過疥癬之疾，無非是靠著暗香城數十萬城民作為人質，才讓鎮夜司強者投鼠忌器。
要不然當時齊伯然也不會派一個只有融境初期的蘇月影去非人齋臥底了。
直到后來秦陽也打入非人齋內部之后，關于這顆大夏毒瘤的面紗才被一層層揭開。
都不說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非人齋齋主了，就是那個天護法云舟，就不是蘇月影能抗衡的，差一點陰溝里翻船。
也就是說蘇月影準備了三年的臥底計劃，最后什么效果都沒有收到，反而差點將自己陷在了里邊。
好在有秦陽的出現，不僅救了蘇月影一命，更是一步步掌控了非人齋，最后成功鏟除了這顆大夏毒瘤。
而在整個過程中，秦陽揭露出來的真相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在此之前，葉天穹和齊伯然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個高端群里的人竟然會有叛徒，而且還是一個化境后期的高手。
要不是秦陽，他們依舊會被蒙在鼓里，甚至不知道要多久之后才能得知真相。
真要等非人齋齋主煉化了秘境本源，實力更上一層樓，甚至是突破到無雙之境的話，又會是怎樣一種局面呢？
到了那個時候，非人齋對大夏和鎮夜司的破壞，絕對會比現在惡劣十倍不止。
葉天穹和齊伯然都無法想像，任由非人齋齋主成長起來的后果，那甚至可能會讓大夏鎮夜司元氣大傷。
正是因為秦陽的力挽狂瀾，才避免了出現那個最壞的結果，對于此事，哪怕是首尊葉天穹，都在心中暗暗感激秦陽。
而感激是一回事，從這件事情之中，秦陽展現出來的膽大心細，還有那妖孽的心智，都再一次讓葉天穹和齊伯然刮目相看。
這也是葉天穹多說這一句話的原因。
倒不是說秦陽的心智和實力在這二位之上，但有些時候，葉天穹和齊伯然這兩個鎮夜司的絕對高層，卻并不好入手這樣的事情。
一來他們的身份實在是太顯赫了，如果鎮夜司高手中真的還有奸細的話，又怎么可能在他們的面前表現出來呢？
尤其是葉天穹，群里所有人都是他拉進來的，也就是說他跟群里那些人都很熟悉，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難以割舍的交情。
這有證據還好，沒有證據就隨便懷疑人，多半都會適得其反。
反觀秦陽就不同了，他不僅是這個高端群的新人，甚至對于整個大夏鎮夜司來說，都算是一個新人。
除了楚江小隊和無敵小隊等少數人之外，秦陽跟其他的大夏鎮夜司變異者，并沒有太多的交集，更不要說交情了。
尤其是那個高端群，至少秦陽認識的幾個人都算是值得信任的，其他人對秦陽的了解，也都只停留在一個昵稱之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敵在明我在暗。
或許通過長期的觀察，真能讓秦陽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呢？
當然，這件事情絕不是一蹴而就，是個任重而道遠的長期任務，葉天穹也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還有，以后太過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再在那個群里說了。”
葉天穹將目光轉到齊伯然臉上，再次強調了一句，讓得后者微微點頭。
同樣的錯誤，齊伯然自然不會犯兩……
就算之前他也沒有在群里說過蘇月影的臥底之事，但有些消息，恐怕終歸是從他這里泄露出去的。
雖然他們兩位十分不愿承認，但那個群里的人，已經不是百分百值得信任的這個事實，卻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事了。
有一個鎮山，就可能會有第二個鎮山，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有些時候也不能冒這個險。
真要讓人在一些關鍵的事情上鉆了空子，說不定就會讓大夏鎮夜司元氣大傷，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結果。
“這具尸體先交給我，我會親自去查證，到時候再告訴你們結果！”
葉天穹口中說著話，隨手將那具無頭尸體收進了自己的空間禁器之中，讓得旁邊的段承林臉上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畢竟他還沒有一件空間禁器，而眼前兩位鎮夜司高層就不用說了，秦陽身上肯定也有一件容積不小的空間禁器。
只是空間禁器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而且價值不菲，就算他是南方鎮守使，全部身家加起來，也未必能兌換得起一枚空間禁器。
“怎么，想要空間禁器？”
齊伯然明顯是注意到了段承林的火熱眼神，突然在此刻開口出聲，但這樣的問話，卻讓后者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他跟段承林的關系不錯，所以說話并沒有太多顧忌，而他在這個時候突然說這樣的話，自然是意有所指。
“這種東西誰不想要啊？”
面對齊伯然的時候，段承林倒是沒有對葉首尊那么拘謹，他沒好氣地看了前者一眼，就差沒有說“這不是廢話嗎”了。
不過段承林也知道空間禁器一向是有價無市，整個大夏，明面上也只有一個精通空間之力的洛神宇能鑄造低級空間禁器。
而且就算是化境的空間強者洛神宇，大多數時候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想要鑄造空間禁器，必須得有足夠的主材料芥子鋼，但這種東西在高級秘境之中都很少見，能找到帶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既然是如此珍貴的東西，價格肯定非同一般，正常來說，一枚低級空間禁器的成品價格，至少在十萬鎮夜司積分以上。
對于這些，段承林身為南方鎮守使，自然是知之甚深，這讓他一度十分惆悵。
這么多年的積累，十萬積分他還是能拿得出來的，但空間禁器這種東西，又不會上架鎮夜司寶物庫。
就算那位洛掌夜使手上有多余的低級空間禁器，恐怕也早已經被化境強者提前預訂，又豈能輪得到他這個以前只有合境修為的鎮守使？
“老齊，難道你有門路能弄到低級空間禁器？”
給了齊伯然一個幽怨的眼神之后，段承林突然心頭一動，忍不住問了出來。
因為以他對齊伯然的了解，對方突然說這種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說不定就是要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老段啊老段，大神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怎么就視而不見呢？”
齊伯然確實是想要給段承林指點一條明路，而他在感慨著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旁邊的秦陽身上。
“大神？”
段承林先是愣了一下，但他也并不是傻子，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一些東西，轉頭看向秦陽的目光，充斥著一抹火熱。
“難道……老齊，你是說秦陽他……他有多余的空間禁器？”
段承林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之前確實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但此時此刻被齊伯然提醒，卻又覺得這一切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以秦陽做出來的那些事，每一件都足以震驚整個大夏鎮夜司，只是為了保護秦陽，有些事情并沒有公開罷了。
做出這些事情的秦陽，大夏鎮夜司絕對有豐厚的獎勵，說不定秦陽得到的獎勵，就是一件甚至幾件空間禁器呢？
空間禁器這種東西，只要是一個變異者，又有誰不想要，尤其是段承林這種拿著積分都買不到的人。
若秦陽身上真有多余的空間禁器，那就算溢出市場價兩三成，恐怕他也不會有太多猶豫。
想要得到空間禁器，最大的難點就是有價無市，市面上流通的空間禁器實在是太少了。
黑市上倒可能會拍賣，但段承林并不想當冤大頭，用高出一倍的價格去買一件空間禁器，倒也沒有必要。
可現在聽齊伯然的意思，秦陽身上就可能有一件多的空間禁器，而以他對此子的了解，對方總不可能狠狠宰自己一刀吧。
“我說齊叔，你這人情做得可真溜啊，就算我有多余的空間禁器，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吧？”
看著段承林有些激動的目光，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但口氣卻有些開玩笑的成分，顯然并沒有真的生氣。
聽到秦陽的這幾句話，段承林雖然神色有些不自然，卻是又驚又喜，這似乎肯定了剛才他心中的猜測。
這一刻段承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將秦陽身上多的那件空間禁器弄到手，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又沒讓你白送，你小器個什么勁？”
齊伯然翻了翻白眼，聽得他說道：“而且你精通空間之力，現在又突破到了化境，身上還有足夠的芥子鋼，鑄造低級空間禁器對你來說，應該不再是什么難事吧？”
驟然聽到齊伯然的這些話，段承林和蘇月影都驚呆了，包括葉天穹都是心頭一動，臉上浮現出一抹極度的感慨。
顯然剛才葉天穹也沒有想到這一節，現在得到齊伯然的提醒，他忽然覺得整個大夏鎮夜司，恐怕都沒有幾個人比得上秦陽的身家了。
原本秦陽就有不少來錢極快的手段，無論是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還是已經上架寶物庫的正宗清玄經心法，包括秦陽從各處得來的寶物，都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以秦陽如今的身家，說出來恐怕會嚇所有人一大跳。
而從現在開始，或者說從秦陽突破到化境開始，他的賺錢速度，恐怕又要往上提一大截了。
因為葉天穹知道，想要鑄造低級空間禁器，第一個前提是擁有空間之力，第二個重要的條件，則是達到化境層次。
以前的大夏，明面上只有掌夜使洛神宇才能鑄空間禁器，但受限于芥子鋼這種特殊的空間材料，產量極其有限。
可眼前這個叫秦陽的家伙呢，身上卻不缺芥子鋼，當初異能大賽結束之后，葉天穹曾親眼見過那一堆芥子鋼。
最重要的三個條件解決了，其他的還是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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